龟公暗自发笑,这位侯爷定是诗拙怕惹他人笑,心机倒是不少。

台上纪大家正一首一首地点评起来,京师士子,学问还是不浅的,青楼也没少逛,确实有几份能触动纪琼霜的。

时而低吟,时而蹙眉,隔着纱帘,更显风情,迷倒众人一片。

正此时,却闯进一个急匆匆的红衣番子,端地煞风景!

来人推开龟公小厮,喊着紧急军情,一路奔到侯登身旁,附耳禀告道:

“大人,赤衣卫那边情报,适才周原益府上数十下人突然消失,地上留骷髅一具。”

“其上无半分血肉残余,似虫蚁噬咬而亡,按衣着判断,应是周家大公子!”

虫蚁噬咬?五毒门人?!

侯登的眉头微皱,按理说一般凶案与东厂无关,哪怕手段惊悚些,牵涉到了江湖势力,也自有六扇门赤衣卫去处置,但这人恰好与今天的纪琼霜扯上关系,这,可就巧了哇……

侯登看向王索明,要不是这家伙从下午起就和自己在春暖阁饮酒,恐怕就是他的嫌疑最大。

“转告提督大人,请将今夜大内巡守的人手加倍。”

番子紧急赶去传话,侯登凑向王索明,低声说道:

“周公子,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倒是便宜他了!”王索明冷哼一声。

他已经起了杀念,却因被人截胡而动不了手,端地是有些难受。

“不算便宜,万虫噬咬而死,比你一剑杀了要得劲许多。”侯登回道。

既然周公子已死,那便只待三选结束,把纪琼霜带出春暖阁即可。王索明在心中计划道。

哦对,还有这个老鸨子,险些害死小南的罪魁祸首。

至于那道红衣身影,从下午随钱老鸨离开后就再未现身,亦是表明了一种态度,王索明并不担心。

台上的纪琼霜,正好拆开一份折的严严实实的纸张。

翩若游龙的字迹,其上所载的内容,瞬间让纪琼霜全身血液凝固。

海棠拂肩,梅花濯足。城外南姝,侯卿多时。

小南,小南!为什么会在城外?是用计诈我么?可这“海棠拂肩,梅花濯足”,正是自己调笑小南胎记的文辞,是唯有自己和小南二人才知晓的秘密,这个裴公子,又怎会得知?

难道真的是小南告诉的他?到底是小南被他所骗?还是小南确实被他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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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纪琼霜思绪万千,心乱如麻。

周公子一直未露面,不如就选这裴公子吧,身似浮萍,予谁不都是予呢?

当即抬头向着王索明微笑道:“裴公子,这可算不得什么诗,你还欠小女子一首呢。”

既然决意选你入幕,你总得把该过的关过了,让众人心服吧。

王索明一时愕然,没料到这女子竟非要一首诗,老子来救你出苦海的,你倒给爷们摆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