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家的贴身家什分发完,钱老鸨却在台上顾左右而言他,东拉西扯就是不开始第三选的考评,底下众位老爷等得急了:

“钱妈妈,快些吧,大家伙都等得心焦。”

“春宵苦短呐钱妈妈!哪经得你这般浪费?”

“你这老鸨子,再说下去便误了吉时,休要继续聒噪!”这自然是侯登。

底下不满的声音嘈杂起来,钱老鸨不好强拖,便将舞台交给了纪琼霜,警告她道:

“周公子尚未到,你掂量着来”。

谢琼霜深吸一口气,用悦耳动听的声音不疾不徐说道:

“第三选,我亲自来出题,今夜才子名士齐聚一堂,为琼霜出阁而贺。这女儿家出阁,在民间可是喜事,在这青楼里里,却代表着清倌人不染风尘的日子结束了。此中愁绪,化入诗中,该如何书写?”

此言一出,满楼寂然,座下恩客一个个瞠目结舌。

“你疯了!?为何不按原题来?”钱老鸨冲上台质问道。

心里有些不爽利,不发出来,难道再刺你一刀吗?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纪琼霜只是淡淡反问道:

“按原题,只要一刻钟,这些人都七七八八成诗了,周公子能来么?”

这……钱老鸨默不作声地下台了。

本来就是逢场作戏,大家都心知肚明,你纪琼霜何必要扫兴揭穿?

“唉!这女子……奇哉!”有人感叹道。

“此题倒是不难,无非闺怨罢了。”有人议论道。

“来来来,案首兄,快些作一首出来。”侯登将笔递给王索明。

刚才白嫖一个原味绣花鞋,侯登有些上瘾了。

“不急,容我先想想。”王索明以手扶额,装模做样地想了起来。

这都第三选了,周公子还未出现,看来这诗,也未必需要写。

一炷香时间(一般为两刻)过去,文人骚客相继停笔,纷纷呈上自己的大作,期待纪大家的点评。

“兄弟,想好没?”侯千户有些沉不住气了。

王索明提笔,刷刷写下:“海棠拂肩,梅花濯足。城外南姝,侯卿多时。”

“尼玛。这算哪门子诗?”侯登脱口而出道。

“我跟你搁这写诗来的?凭这几句话,你就说她待会选不选我吧?”王索明反问道。

“呃,你小子,有够无耻。”侯登一时无语凝噎。

“那,她不信你怎么办?”侯登又问道。

“开头两句,海棠拂肩,梅花濯足,是小南教给我的暗语,有关她俩之间的小秘密。”

侯登恍然大悟,将纸折好唤过龟公,警告道:“纪大家先拆,你们谁敢乱看小心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