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面对的今剑平静的,好像与那时带着攻击性直白表露冷漠的他截然相反。

这里的阳光将他滴落的冷汗晒出了形,干瘪空洞的形状。

与实现完飘忽的状态相比,今剑反而放松了许多,他甚至还伸了个懒腰,任由衣袖拖着地板,带着窸窣声的蜿蜒。

“早知道就应该阻止他去的,或者把我也带上~”

不对...他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你没有阻止他?你没有阻止他?你没有阻止他?你没有阻止他!如果是石切丸就一定会!上一个他就阻止了!......]

他回答了什么来着,但是在情绪猛然多变的今剑面前,他回答的任何东西好像也起不了什么水花吧。

膝盖上的布料上,有几颗干瘪的汗痕,空洞干瘪到异样,被太阳晒得只剩一层圈形,脱离了本形,难看,虚浮...不应该。

[...可是他不是我,我不是他,我们不一样的,今剑。]

当时他诡异的想,被执念和欲望所笼罩的地方,真的会有正常的事物吗?被血液覆盖一层又一层之后,真的能被清理干净吗?

这里...让刀剑变得不像刀剑,让人变得不像人,那变化之后的他们,究竟是什么呢?

他的眼睛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带着阴郁的暗沉,直勾勾的不容许任何理由的看向了石切丸。

[你们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分灵和分灵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一定是不一样的,可是真的不一样吗?

不一样的地方太少了,一样的地方太多了,究竟有什么不一样呢?

阳光和黑夜不由分说的开始争抢,断断续续的模糊笼罩了神经,就连滑落的汗液都带着让人不适的意味。

太像了,太像了,太像了。

像是遍地血液甚至被撒溅了都还未觉得那一夜,像是还未所觉与今剑对峙的前夕,像是被三日月抓包的后两息。

他此刻竟然不再冷漠,绽放了一个绝对不属于三日月的笑,近乎于明艳,但是清雅的他好像不适应这样笑。

[他曾夸奖过我,这样千年留下来的蕴美,属实是人类难以企及。]

他跨过了主人的尸体,垂直的持着刀剑,就这么与门外的石切丸静静的对峙,仿若是未觉他一脸的血迹。

[如果是他的话,是绝不会做出刚才那样的神情的吧。可是我不是原来的三日月,他早就碎掉了,碎掉了,今剑还未察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