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鲜亮的手绢，真好看。”陆绮梦含义不明的笑着，还故意用万天明的手绢擦了擦嘴，“真香，你这手绢是喷了香水吗？这么好的手绢，应该很贵吧？”

万天明尴尬地笑了一下，“上午从前进公社买的，一毛一条，不贵。”

陆绮梦再次笑了起来，让万天明帮她举着手电筒，她抓着那条手绢，仔仔细细正正反反看了好几遍。

看完手绢，陆绮梦的酒似乎都醒了，也懒得占万天明便宜了，“你这手绢，真的只要一毛？你还有没有，五毛，我可以出到五毛钱。”

“五毛一条，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我是说真的，我陆绮梦是个生意人，非常识货的生意人。”

“这手绢质地柔软，色彩鲜艳，我那些小姐妹们肯定会喜欢。你还有多少，我全要了，买回去，就算卖她们一块钱一条，她们都不会嫌贵的。”

“你们这边政策已经开始放开了，以后做生意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你只要有稳定的货源，我包管你发财。”

万天明也只有在心里苦笑，刚才还以为，是自己外貌太出众了，搞得这有钱的女老板都要把持不住，现在陆绮梦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万天明才知道，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这才一九八零年啊，早在一九八零年，这帮狡猾的狐狸就开始玩这样的骗局了吗？真是哪个年代都不缺聪明人啊。

这招式，在四十年后都照样灵光得不得了呢，骗了一批又一批。

一九八零年，开放的地方还不多，内地就算偶尔有些新鲜玩意儿，也大部分都是从南边那几个城市流过来的。

这女老板又一直是做生意的，就算真的没有见过这款手绢，猜也能猜到这手绢的来历。

手绢被商贩从南方带到北方，几经转手卖到万天明手里，哪个经手的人不得赚点？绕一圈再从北方内地买回去，到南方卖，可能还有利润吗？

要真想从北往南倒腾东西，绝对不能倒腾这些，得像沈丰南那样，搞特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