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知珠在园子里说的话,沈氏却始终耿耿于怀,“当初你说你那梦里的水氏,会一尸两命。
可你看她都生了多久了?
她那偏院一直说她产后虚弱,每日里汤药不断的,连孩子都抱得少,反是六丫头一个当姐姐的,每日里看顾得紧。
我想着你的话,便以为那水氏当真就是要死的前兆了,便没花心思在她那处。”
当然,叫她出手要人性命,她也是干不出来的。
只每日里在心里头诅咒几句歹毒的,还是没甚心理负担的。
“也是今日你爹对你不满起来,我又才想起他还押了一注宝在你六姐姐身上,这才想起她那隐形人似的姨娘来。”
“珠珠,你老实说,水氏在你那梦里,当真死于生产?”
当真是死了的?
贺知珠被沈氏较真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她移开视线,说话的声音有些小,“死了的。”
沈氏不信:“当真?”
贺知珠点头,沈氏眼底略过失望,“你当真没有为了哄我开心,便拿假话来诓我?”
贺知珠不答,沈氏又说,“不若明日我请了太医去替她瞧一瞧,好歹她也替你爹生了三个孩子,我这个当家主母合该感谢她劳苦功高的。”
贺知珠见瞒不住,这才纠结半晌,漏了实话,“阿娘,水姨娘在我那梦里当真是死了的。”
沈氏眼里的喜意一闪而过,但贺知珠接下来的话,却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可她的死,与我脱不了干系。”
沈氏大惊,她拽着贺知珠的手腕儿,微微用力,“什么?”
沈氏险些以为自己耳背,听岔了,“什么叫水氏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
贺知珠索性直接说开了,“上回阿娘问我的时候,我便提了句水姨娘的结局。
至于她生产的时候,为何会难产,致使产后一日日的虚弱下去,您当时没问,我便没说。”
沈氏一噎,看着贺知珠道,“那你现在便给为娘仔细说说,她是如何会难产的?”
水氏的死,又是如何跟你一个小姑娘扯上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