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精光显露无疑,偶尔还夹杂着一丝失落不甘心,对着朝她跪拜的新妇贺知环,脸上也没了往日那上赶着的热情。
贺知环隔着红盖头,倒是感觉不太明显。
辛玉成隔得辛母近,便眼神示意辛母别太过分。
有那邻居亲戚嫉妒辛家娶了个侯府小姐的,便瞧不得辛母这副做派,直接揭了她的老底。
“哟,辛大嫂子,今儿可是你家大郎的好日子,你这副旁人欠你五百两银子的模样,莫不是对侯府娶回来的新媳妇儿不满意?”
贺知环双手不知所措,她都在考虑是不是要掀盖头了。
辛母这才呸了回去,“什么满意不满意的,你儿子要是有本事,也叫他给你娶个侯府家的儿媳妇回来伺候去。
去去去,去隔壁院子吃席去,堂也拜完了,就别再学什么长舌妇在这里乱嚼舌根子……”
她还等着清点儿媳妇带来的嫁妆呢。
贺知环随后便被送入洞房,可院子小,外头说个什么话,新房里头听得一清二楚的。
贺知环原本想等着辛玉成宽慰解释两句的,偏辛母几句话收拾了那些挑事的邻里,又把院子里看热闹的人,全部打发去了隔壁院子吃席面。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辛家小院儿里除了自家人,便再没旁人。
辛母反手关了院门,回头又朝着新房里头的辛玉成催了好几次。
“这青天白日的,难不成就要洞房花烛?亏你还是读书人,这点道理都不懂?”
“院子里一摊子的事情,你不出来帮把手,躲在屋里是要当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
辛玉成到底要脸,便叮嘱了贺知环两句,就出了房门。
辛母看见了亲儿子,立马又换了一副嘴脸,拉了儿子一起瞧贺知环带来的嫁妆。
一箱箱瞧过来,初时辛母还一脸兴奋得意的,可随着把所有嫁妆都瞧完了,她的脸也拉垮得厉害。
要不是顾忌着在隔壁院子吃席的亲友,她那嗓门能叫二里地外都听见。
可也没碍着她对着亲儿子抱怨,“呸,果然是贱人生的贱皮子,你瞧瞧这嫁妆,连箱笼都没填满,便算作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