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只要住在老宅,左邻右舍都是族人亲眷,你要守孝,又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家里的生意不好出面打理,可自有以前你爹留下的掌柜的,继续按部就班的经营。
也有族人从旁监督协作,族中只是象征性的拿一点儿辛苦费,你怎么就舍不得那一点子小利?气性这样大,为着这一点儿芝麻小事就离家出走?”
“一点子小利?芝麻小事?”王妈妈听不下去了,“县里东大街的三间旺铺,城外的两个大庄子,还有良田几百亩,族叔老爷管这叫小利?”
“放肆,你一个仆妇,主子说话,哪有你插话的道理。”族长弟弟有些气急败坏,这些都是族里内部的事,怎可在侯府里张扬。
“妈妈并没有说错,族叔口口声声说,现在只不过是替我照看铺子,我家就要许出去这许多家业。
未来我要守孝三年,那之后又要给族里多少好处,族里才能够继续好好的替我家经营铺子、庄子?
父亲只我一个,看着是给我留下了许多家财,可也经不住族里这样消耗。”
“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双亲不在,族里能留我一条活路,舍出去全部身家,我也认了。
可我那好二叔仗着长辈的势,要把我送给旁人做妾的时候,族里怎么没有声音替我说话?
我宁死不愿为妾的时候,就收买我贴身的丫头,换了我每日要服用的汤药,族里怎么没人替我撑腰?”
“族叔说我二叔病了?担心我?我就问问大堂哥,敢不敢对天发誓,我的好二叔是不是因为担心我才病倒的?大堂哥,你敢吗?”
沈氏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小丫头,眸子微跳,没想到还是个藏了爪子的野猫崽呢。
族长弟弟看花思蓉丝毫无所顾忌,只得拿出长辈的地位压人。
“女子当贞静贤良,你瞧瞧你身上有哪一点儿!快别待在侯府污了人家的地儿,平白叫你带累了人家府上的贵女们。”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花思蓉带回族里,为此哪怕会舍些钱财给侯府,也使得。
“我要当这样的女娘,可你们给我机会了吗?我连活路都没有了,还要这些虚名作甚?”顺便也叫姨母瞧瞧,她就是这样不省油的灯,以后也好互相留几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