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归生气,柳喜喜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现到了关键时刻,只要邓图迅彻彻底底与蔺靖风反目,她便得到了一个有力的证人。
至少她的戏成功了。
邓图迅的内心动摇了,他的神色既伤感又充满了挣扎。
在柳喜喜与邓图迅两人交谈的过程中,闻夏已经根据两人的对话写好了认罪文书,逻辑缜密,内容详尽,该写的都写下来了,不该写的,一个字都没有出现。
“天道公正?天道什么时候公正过?”邓图迅恶狠狠地盯着柳喜喜,他的眼神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你是皇子,是闲王,天道自然是站在你那边的,我有什么?我一无所有,我所能做的,就是自己创造机会,我要凌驾于你们女子之上。我不怕死,二十年后,我定能重生归来,我只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信错了人。”
阿隐……
“这儿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我将这儿改名叫隐村,供我们生活,这儿道路崎岖难行,又有诅咒传言,是避世隐居的绝佳之地。”蔺靖风站在肖家庄的大门前,向邓图迅、洛伯、舒亮、河益介绍。
他们四人在蔺靖风的引领下,在隐村定居了下来,直到有一日,蔺靖风领回一个孩子,孩子怯生生的,紧紧地抓着蔺靖风,而邓图迅也惊讶地发现,蔺靖风改变了衣着打扮,戴上了面纱。
他蹲下身子,耐心地向小孩道,“这里是我们的家,不用害怕,他们会像我一样照顾你,他们还能教你武功,等你学有所成,你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了。”
小孩点了点头,走到四人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脆生生地喊道,“四位师父好。”
对于自身的转变,蔺靖风的解释是,他已然谨遵父母之命,完成了婚姻大事,自此离开了蔺家。萧家是无辜的,若有朝一日自己被擒,实不愿牵连萧家,故而要求众人改口称他为阿隐。
难道那时他就已然决意,为了萧家甘愿舍弃一切吗?
“你认罪了?”柳喜喜问。
邓图迅的思绪被拉回,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不……我不认……”
柳喜喜道,“那你是要逼阿隐死?”
邓图迅冷笑,那笑声仿佛夜枭的哀鸣,令人毛骨悚然,“契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背叛者死,他出卖了我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我要将他所做的一切都公之于众,我倒要看看,你还敢将他留在身边吗?”
闻夏听闻此言,急忙提起笔,迅速地将邓图迅所说的所有事迹一一记录下来。十多年间,大大小小的案子多达上百起,皆因他行事缜密,从未留下蛛丝马迹,故而不为人知。
那些人或以自杀,或以意外,或以疾病,或以失踪,彻彻底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