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之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内心的折磨。
邓图迅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张张契约被递进火中,心中的愤恨如火山喷涌,一切的事实都如明镜般摆在眼前,他又如何再为阿隐辩解?
“阿隐真的为了一个女子背叛了大家?”邓图迅愣愣地问道。
柳喜喜知道邓图迅已经开始动摇,此刻切不可急躁,绝不能让邓图迅察觉到丝毫破绽。
最好的办法是不理会。
邓图迅厉声道,“你们回答我,阿隐真的为了一个女子而背叛了大家?”
柳喜喜不慌不忙地道,“你真吵,蔺夫人与萧大小姐情比金坚,萧大小姐为救蔺夫人不惜断了双腿,蔺夫人为了萧大小姐做点什么也在情理之中。”
眼看着契约即将化为灰烬,邓图迅声嘶力竭地吼道,“住手!”
闻夏看了眼邓图迅,手中的动作不仅没有因为他的阻止而有丝毫停顿,反而愈发加快了速度。
邓图迅淌着眼泪,即便是遭受了多种酷刑,他也未曾流过一滴眼泪,而此刻,他却如孩童般嚎啕大哭。
柳喜喜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忍,她连忙制止了闻夏,“瞧他这般可怜,就留下几张给他留个念想吧。”
闻夏这才停止焚烧契约,柳喜喜再不阻止,她就要烧到真的契约了,而刚才所烧的,不过是她来之前所临摹的一些假契约。
她放下盒子,面露难色,“王爷,当真要留下这些?这恐怕会对蔺夫人不利吧?”
柳喜喜道,“我看这人对蔺夫人情深义重,断然不会背刺了蔺夫人。”
闻夏颔首应是。
此时,正是心理博弈的关键时刻,唯有邓图迅完全相信了蔺靖风已经向柳喜喜投诚,他才有可能吐露真言。
柳喜喜移步至邓图迅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缓缓抽出一方手帕,替他擦拭着脸上的污垢与血渍,轻声细语地问道,“你年纪尚轻,怎会从事这杀人的行当?”
邓图迅仿若未闻,盯着闻夏手中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