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喜喜声嘶力竭,然而这一次却没有了任何回应,她对自己的怯懦深感失望,她真的害怕了。
她害怕再也无法见到那个目光中满是温柔的人。
他是那样顽强地生活着,从未抱怨过命运的不公,他看似柔弱,实则无比坚韧。
“姜谙……”柳喜喜哭到失声。
苏礼杭递过来一条手帕,轻声问道,“你这是认命了?”
柳喜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反手胡乱擦拭了几下眼泪,手上沾染的鲜血糊在了脸上,她却浑然不觉。
她的眼神交织着泪水和鲜血,令苏礼杭的心头猛地一颤,怔住了。
“对不起。”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那是一种绝不屈服的眼神。
柳喜喜道,“哭是人之常情,命,我绝对不会认,姜谙不会有事的,因他与我一般,皆是不认命之人。像我们这样的人,老天岂会舍得将我们收走?将我们收走,它又能往何处寻觅如我们这般有趣之人?”
姜谙听着柳喜喜的呼喊声近在咫尺,然而他的声音却被禁锢在这深洞之中,无论怎样嘶喊,都无法传递出去,哪怕喉咙已经嘶哑,也无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这个洞实在太深了。
姜谙深知,他绝不能坐以待毙,若是她们未能发现他留下的花片眼罩,他又该如何自救?咏琴始终未曾醒来,气息愈发微弱,若再拖延下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他心中惶恐,生怕外面的声音会渐行渐远,无人能察觉到他们三人深陷这如地狱般冰冷的深洞之中。
“喜喜!你等等我,千万不要走了。”
姜谙紧咬着牙关,拖着残腿奋力向上攀爬,可这坑洞的壁面陡峭而又松软,他每攀爬不到两米的高度,便会滑落下去
外头的声音愈发遥远,姜谙愈发焦急,他的十根手指头拼命挖掘,指甲翻飞,鲜血淋漓,他却仿若毫无知觉,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逃出这个可怕的地方。
蓦然,一颗果子砸在了姜谙的头上,昨日的那只猴子又攀附在那儿,向他扔来果子。
姜谙微微一笑,看到了生的希望。
“对不起,我不得不恩将仇报,借你一用了。。”
言罢,他拾起果子,朝着猴子狠狠砸去,吓得猴子吱吱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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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请动静再大点,你离洞口较近,他们一定能听到。”
姜谙接连扔出几颗果子,他的准头并非特别精准,猴子又异常灵敏,吱吱唧唧叫了几声后,竟觉得颇为有趣,与姜谙玩起了扔果子的游戏。
“不能这样!”姜谙尝试着与猴子商议,“不如我们一同向外扔,看看谁扔得更远,如何?”
猴子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他,仿佛在努力理解他的意图。姜谙也不管猴子能不能听懂,奋力地朝着洞口处抛掷果子,然而,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猴子看着他扔果子的样子十分有趣,开心地跟着往外扔,不停地扔着,嘴里发出唧唧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