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阁位于前府的西院,一处独立阁院,上悬畅音阁三字牌匾,从内府的乘风馆过去,步行至少要一炷香的时间,这一来一去就得耽搁不少时间。
柳喜喜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待他们进了畅音阁,寻了一处牖窗,静看里面的情况,有侍卫过来问安,她命其履职即可,不必在意她的存在。
里头已经被校尉关练安抚住了,只是戏才一半,又是夏日,众人的情绪并不好,里三圈外三圈的群情激昂,吵吵嚷嚷。
关练身高一米九,体格健壮,里穿红色圆领袍,外披明光皮甲,英姿飒爽,站在人群中十分醒目,柳喜喜优先找到了她。
她向一方行礼,柳喜喜踮起脚,才从黑压压的人头中,寻到姜谙,他仍簪着她设计的那支发簪。
“大家安静一下。”关练大喝道。
众人悉悉索索一阵,静了下来,柳喜喜听到了丁庄的嚎哭声,一直叫嚷着,“你们城里就是这么欺负人的吗?”
“爹,你怎么样了?”姜谙的声音不大,但清清楚楚。
“怎么样?还是不因为你,翅膀硬了,学会欺负我了?”丁庄哭诉道。
“谁欺负你了,自己跑过来大闹戏台,先是抢了锣,又砸了鼓,还把小伶哥给吓哭了,你要不要脸?”
百姓中有人喊道,马上就有人附和。
“是你先挑事,嘴巴不干不净的,从茅房里吃饱了就出来撒野!”
“你倒是会哭,这儿一百多双眼睛,一百多双耳朵,你赖得掉么?”
“打你都是轻的,闲王大喜,通州同庆,你在这儿闹麻子闹!”
柳喜喜听得一笑,怎么一个比一个会骂,她倒显得嘴笨了许多。
忽见姜素晚急急忙忙过来,柳喜喜赶紧上前,有礼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闲王,我听说畅音阁出事了。”姜素晚急道。
柳喜喜安慰道,“母亲是为了父亲而来的吧,姜谙已经进去了,他能解决此事的。”
“谙儿一介男子,怎能……”
姜素晚的话未说完,柳喜喜笑道,“如何就小看了他,他可不是一个轻易妥协的人。”
“这……”姜素晚担忧,她这个儿子素来柔弱,说不上三两句话就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