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卯时,响过晨钟。
柳喜喜起床梳洗,发现姜谙早早就在书案前不知在写着什么。
咏琴和赋棋退下后,砚书和惜画提了饭盒进来,柳喜喜叫了姜谙几声,姜谙也只是让她先吃。
茶余饭饱,柳喜喜行至姜谙身旁,见他的墨不足了,添了点水,研磨了起来,打眼一瞧,案旁已经放了一叠的纸稿,灯里的油烧了大半。
“一夜未睡?”
柳喜喜见他时不时蹙眉深思,时不时疾笔奋书,思深忧远,好似一个故人。
似蹙非蹙罥烟眉,似喜非喜含情目,几分靥愁,一身诗意。
柳喜喜虽有这样联想,但他们并不一样。姜谙眉如远山,眼似清泉,鼻挺唇薄,如烟如雾,似有哀愁,他的性子也不活泼,待人接物是文静有礼,规规矩矩,总给人一种沉甸甸含着心事的感觉。
“昨晚有了些思绪,怕忘了,赶紧记了下来,不知不觉天就亮了。”姜谙回道,又写了一会儿,方收了笔,慎重道,“喜喜,我写好了。”
“这么快就写完了?”柳喜喜惊道,接过姜谙递来的纸稿,厚厚的一叠,全是姜谙的心思。
姜谙道,“你将书院交给了我,我自不能辜负你的期望,不周到的地方,还得请喜喜指点一二。”
“好!”柳喜喜高兴道,一页一页的仔细瞧了起来,只是这境国文字才学了月余,长篇大论半识半猜的有些吃力,她又递回给姜谙,眨巴着圆溜溜的杏眼,笑道,“要不……你说给我听吧?”
“好。”
姜谙接过纸稿,娓娓道来,从立学六学中选取其中四学,国学、律学、书学、算学,又谈到六艺与四学的融合,书院的日常管理,讲学先生的招收,男学生与女学生的不同教学等等,洋洋洒洒,十几张纸,讲了足足两个时辰。
柳喜喜吃着果脯点心,认真倾听,待姜谙讲完,她毫不吝啬地赞道,“你这案子写得真不错。”
姜谙含羞笑道,“还是喜喜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