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庄一口喝尽,举着酒杯晃了晃,要求再添。
姜素晚急忙拉住丁庄,向他使眼色,示意他注意场合。丁庄却一脸不悦地道,“怎么,闲王连这点酒都舍不得?”
姜谙的脸色已是极为难看,他低下头去,心中暗想,自己早就料到后爹会对他无礼,为了母亲,他可以忍气吞声。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后爹对喜喜竟然也是如此行径,完全不顾及尊卑之序。
“怎么会呢?酒管够,父亲只需喝开心便是。”柳喜喜微笑地回道,起身从砚书手中接过酒壶,示意四人退下,在廊下候着。她斟满酒,亲自端给丁庄。
“闲王,使不得。”姜素晚赶忙起身阻拦。
丁庄却毫不客气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柳喜喜又为他斟满一杯,笑道:“父亲真是好酒量,再来一杯,好事成双。”
丁庄被夸赞得飘飘然,仿佛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他紧紧握住酒杯,又要一饮而尽。姜素晚急忙劝阻道:“夫人,注意礼教,怎能让闲王为你斟酒呢?”
“怎么就不行了?她娶了你儿子,是你女婿,那也是我女婿,只是倒两杯酒而已,你怎么还心疼上了!”丁庄怒目圆睁,大声嗔道。
姜素晚见阻止不住,便想从柳喜喜手中接过酒壶,柳喜喜却反手也给她倒了一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道,“母亲,我得感谢你生养了姜谙,又将他培养得如此优秀。当然,我也得感谢父亲,没有父亲严苛,我也遇不到姜谙。”
姜谙不禁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柳喜喜,只见她的笑容淡淡的,却让他感到有些莫名的不安。
丁庄吃得满嘴流油,完全没有听出柳喜喜话中的深意,只是一个劲儿地要酒喝。一壶酒下肚后,他便开始耍起了酒疯,大声嚷嚷着:“王爷算什么东西啊……还不是娶了我那个便宜儿子,人长得倒是高大,却既不孝顺,又不听话,让他做点事情就推三阻四……”
姜素晚面红耳赤,她生得高瘦纤细,面容皎白,与姜谙有七分相似,又是读书人,力气怎敌得过健壮的丁庄,几番险些被推倒。
姜谙赶紧扶住姜素晚,“娘,你没事吧。”
姜素晚道,“对不起谙儿,让你受委屈,让闲王见笑了,我这夫人素来脾气爆烈,喝了酒就容易胡言乱语,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
柳喜喜笑道,“父亲真性情,我们怎会往心底去,正好我和姜谙要去看一看书院的地皮,母亲不如与我们一同去瞧瞧,父亲就交给家奴照顾好了,他们经验丰富。”
“这……”姜素晚犹豫。
柳喜喜已经喊来琴棋书画安顿丁庄,姜素晚也就放下心来随柳喜喜和姜谙出行。
丁庄趴在桌上喊着,“快上酒,再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