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得像雪的人在他怀里一寸寸暖起来,漂亮的眼睛蒙上雾气。
雾很浓。
化成水从他眼睛里涌出来。
又成了安静流淌的溪。
借着被吻乱的呼吸,哭得不易察觉。
如果陆珩闭着眼睛,或许不能很快发现。
“乖宝,”陆珩心疼得嗓子都哑了,眼眶跟着红了一圈,“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疼?是不是我又猜错了?”
他放过池砚之的唇,吻过右眼尾的泪,把人虚虚搂在怀里:“小狗错了,主人惩罚小狗吧。”
可他的眼泪如何不算一种惩罚呢?
“陆珩。”池砚之眼睛流着泪,语气却是静的。
小主,
没多少力气,所以有些飘忽。
陆珩咬着牙疯狂点头,他答应池砚之不哭的,再不忍忍又要哭出来了。
池砚之捏着他的衣角,小声问:“只能一个吗?”
没头没尾的。
陆珩听得懂,悄然拥紧他:“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八万六千四百个。”
没规定一天只能提一个要求,再说了,补偿不应该算进要求内。
但不怪乖宝钻牛角尖,是他没有讲清规则。
池设计师脑瓜好用那会儿肯定不会反应不过来的。
陆珩会为他的阿砚找无数个理由。
这样就不需要阿砚亲自来想了。
今天阿砚不舒服嘛,脑子罢工去休息了。
“两个。”
“好,那就两个。”陆珩用最快的速度哄好了自己,这次好快,就半分钟。
夸夸自己。
颀长手指蹭去池砚之的泪水:“另一个是什么?”
池砚之说了句话。
陆珩愣住。
陆珩:“陆珩是大笨蛋。”
他的手穿过池砚之的腿弯把人抱起来,出了主卧拐进次卧。
池砚之满意了。
他躺在陆珩的床上,盖陆珩的被子,把自己舒舒服服塞进陆珩怀里。
连空气都和陆珩有关。
这下真的困了。
人果然还是要这么享受一下才会有力气对抗病魔啊。
从这房子搬走之前,池砚之唯一没进过的房间就是现在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