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的不是血。
耳鸣间隙隐约听见抱着他的人轻柔地问:“还吐吗?”
池砚之摇头。
很轻微的弧度,发丝蹭过从身后揽着他的陆珩的唇。
“晕不晕?我现在可以抱你起来吗?”
没有回应。
陆珩耐心等他缓过那一阵儿。
不晕了,吐空了的胃也不疼了,帮他揉着的那只手好暖。
想睡觉。
陆珩就抱他去睡觉。
漂亮的池砚之任由陆珩摆弄,衣服换掉,溅上的秽物清理干净,放到床上的时候还是干净漂亮的。
池砚之没睡着,反而清醒了些。找回点力气撑起身体靠坐在床头,看着白毛小狗任劳任怨地打扫卫生。
地板也很干净。
应该来个特效白光唰一下闪过,再安排几个blingbling的闪星。
陆珩收拾好一切,估摸着池砚之应该不难受了,端杯温水递过去。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个人同时开口。
池砚之不解地歪了歪脑袋,问:“你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没问你就抱你了,”陆珩说,“对不起。”
他怀疑是因为池砚之本来就晕着,他骤然一抱,池砚之才吐了的。
池砚之眼睛弯了一下,抬手。
似有千钧的重量压在他的手腕,重得抬不起来。
瘦骨伶仃的手腕连着胳膊都在抖。
白得晃眼。
陆珩倾身凑过去,握住那只手贴在自己脸上,桀骜的眉眼化成缠绕愁绪的温柔,眼睛黑得纯粹。
“那你……”池砚之蹙眉,停顿一下调整呼吸,“得做点什么补偿我吧。”
心也疼,腺体也疼。
总是暖乎乎的手褪了些许温度,覆在池砚之的手背像冬天的太阳。
陆珩侧过头吻了吻池砚之的手腕,抬眼时显得乖巧:“今天是笨笨小狗,求主人给个明确指示吧。”
所以陆珩到底是谁发明的?!
池砚之别开眼,闷闷不乐:“你别勾我。”
谁懂清冷老婆眼尾浸出一抹绯红,转开眸子用带点委屈的语气说这种话的杀伤力啊。
到底谁在勾谁啊?
陆珩觉得有很大概率老婆是在索吻。
这个大概率高达百分之百。
于是他就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