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还没告诉陛下?”
“不能干不能干,这事不能干。”
卢芝才不听他的,夺了圆片就跑:
“你守着你的家训贫穷去吧!小爷家训只有一条!富贵险中求!”
卢芝拉开门,对上了司马徽欲敲门而空置的手。
司农卿身子一直,又是一个严肃威严的卿士。
“咳咳,司马公子啊,信儿挺灵啊,定尧一回来你就找来了。”
卢芝紧着赚钱呢,门一开就溜了。
林定尧不住卢府,他与卢兰还未成亲,自当避嫌,今日是被司农卿急抓来的,三人就在大门口闹了刚才的一出。
他看看准岳父又看看司马徽,向司农卿施一歉礼,经司农卿点头才走出去与司马徽攀谈。
“听闻先生将要成亲,学生来问问时间,想讨杯喜酒喝。”
司马节风调回长安后,做了个不大不小的长安丞。
长安丞,为京兆尹属官,相当于长安县副县令,比起在一州呼风唤雨的刺史,长安丞虽是京官,却是连列朝的资格都没有。
司农卿查了林定尧的经历,断定司马节风不是个好东西。
林定尧入翰林院,仍担任着太学代课讲师,与司马徽接触避免不了,歹竹出好笋也有,只是司农卿私心不想林定尧与司马徽走太近。
三媒六礼即将走完,成了亲,女婿去江南就任,自与司马徽断绝来往。
林定尧性子宽和
“就这几天了,这月二十八。”
“先生很高兴?”
林定尧点了点头,他自小一人,不在意世俗礼节,入赘还是娶妻都是同一人,何必在意名分。
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之后他有妻子有父母,半生孤苦仿佛就为了今朝。
小主,
一年,林定尧身上的迷茫和孤僻被抚平,意气风发探花郎,入了清贵翰林院,还是太学讲师。
好吃好喝一年,白了,脸颊有肉了,他还长了几公分,气度从容,文雅不凡,丝毫不见一年前的落魄。
“先生去了江南要如何?”
林定尧想了想:“做个好官,谋民生,谋官途。”
“若民生和官途只能选一个呢?”
林定尧想也不想:“那就弃官。”
“我谋民生,是因为民有恩于我,我自当回报。”
“官途吗……也是为了报恩才考的。”
他拍拍司马徽的肩膀:“你还小,不懂,读多了圣贤书,就懂了。”
司马徽:“我要学书,还是学人?”
林定尧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跟着太学里的老师学。”
这小孩儿整日脑子里不知道想的什么,总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司马徽若有所思的点头:“知道了。”
司马徽回去,又翻了一遍林定尧二十年的经历。
林定尧他十五岁的时候生了病,因为还不起药钱,被人强硬的卖了地,平日里挣得钱要买笔墨纸砚,没了地的他,就没了食物来源,靠着学堂的每天两顿饭活。
如果学堂放假,他就抠抠搜搜买几个馒头凑合,越看他的经历越觉得此人活到现在没死,还能读书做官,简直就是奇迹。
他说要报恩。
司马节风呢?
司马徽开始想爹爹的经历。
司马家家大势大,几代传承的世家。
司马节风做官托家族庇佑,一片坦途,未经任何风雨。
爹说,要光宗耀祖。
这难道就是格局?
司马徽不理解。
“哗!”纸张散落在地上,司马徽空茫的盯着虚空,又来了……
这种感觉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