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人忽的呼吸变冷,“知道了。”
谢珏刚刚回到宫里去御书房见渊帝时,却被李内侍拦在外头:
“殿下,陛下这会儿正忙着不得空,殿下一路舟车劳顿,委屈您先回东宫稍歇?”
李内侍在圣上跟前几十载,说话做事都八面玲珑,甚少有拒绝人前的时候。
尤其拒绝的还是太子,就更加不寻常了。
谢珏仍旧态度亲和:“劳烦李内侍,父皇最近可是见了什么人?”
李内侍脸上的笑容微减,拉着太子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这才低声说道:“不敢有瞒殿下,自昨日刘学士入内之后,陛下的心情就没好过。”
谢珏当然知道,刘仲乾进去说的定然是他孙女和自己的事,如若帝王还因此动怒,那便证明,刘家已经成功了。
谢珏轻松一笑:“刘学士今日可按时参加朝会?”
“有,今日朝会一切如常。”
他心中也了解了大概,最后拱手道:“李内侍如长辈一般照应关爱,孤感激不尽。”
李内侍哪里敢让太子朝自己行礼,连忙扶住他微微前倾的身子,“殿下言重了,奴才只是不忍您受责,想让您躲躲风头罢了。”
谢珏清俊的眉眼溢出笑意:“既已回来,早晚都要见的,请内侍帮孤通报吧。”
朱漆门从外向内推开,锃亮的大理石地面投映出男子那步履如风的英俊身影。
谢珏一入内就先行跪地请安:“儿臣参见父皇。”
头顶的帝王并未做声,谢珏也挺直了腰背继续跪在那里。
帝王天威不容亵渎,纵然贵为太子,也时不时要受一番磋磨。
金碧辉煌装饰的殿堂之中,耳畔边只能听见御笔沙沙写字的细小声响,殿中人一坐一跪,静谧得诡异。
谢珏跪了许久,才欲打破沉默。
于是捧起了一个硕大的雕花锦盒,郑重其事道:“禀父皇,儿臣是来请罪的。”
手中的御笔忽然一顿,渊帝抬眸看到自己儿子手中捧着那个锦盒:“先说说你有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