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需要配的钥匙展示给他看过,他就开始找钥匙坯。只见他徒手掰开串着钥匙坯的铁丝环,用粗大的手指从铁丝圈里取出了两个相应的钥匙坯。可等到找屋门上的那个钥匙坯的时候,他便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起来。看他把柜子里几乎都找了个遍,好像还是没找到。后来他从柜子最下边拽出来一个很大的黑色塑料袋,打开了却是一大堆的钥匙坯,长的,短的,圆的,扁的,各式各样是应有尽有。
“你这个钥匙可是有年头了啊!”他说道。
“嗯,二三十年了。”我说,“还是飞云牌防盗门的原装钥匙呢。这个钥匙坯是不是不好找?”
“这几个差不多,要是不能用那就没办法了。”他一下一下地拨拉着塑料袋里的那堆钥匙坯,接连拣了好几个。然后站起身来,从上边的小抽屉里又拿出个卡尺,一个一个开始量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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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便一下紧张起来,噗噗跳动的心好像是随着他拿卡尺的手在动,我最怕尺寸不符合,配不了那可就没辙了。好在最终他还是找到了一个匹配的,他开始把钥匙和钥匙坯卡在机器上,按下电钮,那个机器便嗡嗡地作响起来。他把那放在柜子上的花镜戴到鼻子尖上,为了看得更清楚,他伸长了圆滚滚的脖颈盯着,来回逡巡着看了几回,便推动了手柄,只听“刺啦刺啦”之声,那机器就左右移动起来了。他推了机器来回晃了几次,就又把钥匙和钥匙坯取下来进行比对,还用刀挫之类进行了加工。如此进行了两三次,几把钥匙就配好了。
“一共二十一,你给二十吧!”他说得很干脆。
我拿了钥匙就冒雨回家,把车子楼下一扔,上楼就试着开门。还别说,这修锁匠的技术还行,屋门很顺利地就被打开了。可就是楼下储物间的反复试了几次都不能用。我就赶紧折返去找他,他又用机器加工了一下,手工又挫了挫新配的钥匙说,“好了,你回去再试试。”
我又冒雨跑了回来,这次是钥匙孔能插进去了,可还是打不开。眼瞅着天就要黑了,天又下着雨,恐怕他早早收摊了,就匆忙赶回去找他。可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公厕旁早已是空荡荡的了,那些打牌的和配钥匙的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下怎么办?我怅然若失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起来。人在遇到窘境的时候,难免就会患得患失,又怕达不到设定的目标,就会再谋出路。
忽然,想起女儿还给我发的有开锁的地址,就赶忙打开手机看。果然附近就有一家,开锁的也一定会配钥匙,想到此,就抱着试试的侥幸心理赶过去找。
虽然天色已晚,但这家还开着门,昏暗的屋里一个中年人正坐在那里。给他说过原委,他拿过钥匙随便一看便道,“钥匙挫成这了都不能用,怕是不行了,需要再配一个。”
“那就再配个呗!”我怕影响明天使用,就说道。
“配个得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