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钥匙

南湖随笔 星月无际 1823 字 9天前

周末应该是轻松愉快地休息的,可我的这个周末却因为一场意外而忙乱起来。本来这周都已经下了几天小雨了,但看了天气预报,说周六日还有中到大雨。眼下正是汛期,雨多点也正常。可老天好像总爱和气象局开玩笑,周六不但没下雨,却来了个艳阳高照,给很多人都弄了个措手不及,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惧怕这年头的大暴雨,周末准备窝在家里呢。于是等雨不到的人们,难免就会多发几句牢骚了。

“这大太阳天,哪来的雨呢?气象局的就会睁眼说瞎话,整天就是闲吃干饭的!”

“夏天的雨哪能有点儿?老天爷的事儿,谁能管得了?还不是说下就下呗!没听说过车辙雨么?你这里没下,说不定下别的地方了呢!”也有的人持不同意见反驳。

议论总归是议论,老天仍是一脸的晴朗,大太阳热烘烘地炙烤着大地,热浪滚滚的高温天一直持续到了下午。晚暮时分,适才还是清澈的蓝天却突然地阴晦起来,还刮起了不小的北风,吹得那法桐的满身枝叶都摇摆起来,发出哗啦哗啦的阵阵响声。天空上的黑云也陡然地多了起来,那如丝似霰的云层飘忽而过,好似有百般急事一样匆忙奔西南而去。少顷就有硕大的雨滴吧嗒吧嗒地滴落下来,还没等街上行走的人们赶回家去,便降下来一阵瓢泼大雨来,淋得路人纷纷跑到两侧的廊道下面去躲避。

夏季的雨下起来就没个头了,一阵大雨之后,便是淅淅沥沥的细雨了。华灯初上之时,人们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丝丝连连的细雨雨,也不再刻意去躲避它了,街上行走的人也就多了。有匆忙赶路的,也有闲散着雨中漫步的,有打伞的,也有穿着雨披的,还有赤裸着上身享受着痛快的雨淋的,凡此种种的雨中即景不一而足。

这么好的雨景怎能错过?刚想下楼也去小雨中凑下热闹,可突然却发现随身的钥匙不见了。于是就开始满屋子找,卧室书房厨房卫生间,能想到的地方几乎是全找了,却还是难觅它的影踪。上午还在用的钥匙,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丢失了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见鬼了?但着急也没用,钥匙毕竟不是个“人”,喊它也不会应承;它也不是个手机,拨个号就会响。任你翻箱倒柜地忙乱着找,它就是两个字——哑然。不见了钥匙,去雨里漫步寻欢的心思半点也没了,那起初的雅致心情,早变成了沮丧。找了一两个钟点,还是没结果。没办法,今日就算了,不找了,到此为止吧,或许明日就在不经意间看到它了。

周日仍是下雨天。时大时小的雨漫不经心地下着,大有淫雨霏霏的意思。上午无事,就又翻箱倒柜地满屋子找钥匙,可还是没找到。

放假在家的女儿言道,“你也别找了,干脆去配个不就得了。”

“配当然容易了,不就是想找到么!”我道,“配的话,最起码得四把,家里的,储物间的,还有单位的,抽屉的,老麻烦了。”

“你不去配,看你明天咋上班?”女儿嘟哝道。

“不如等两天,或许过两天就找到了。”我说。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找它越找不到,相反,不找它了反倒会出来了,我心下想。

可转念又一想,还是趁周末把这事儿早点给了了,以免明日上班了事儿多,到时候家人都各自忙去了,再去配钥匙可就更不方便了。想到此,也便顾不得了那淅沥下得正紧的小雨,骑车钻到雨肚里配钥匙去了。

往日街头配钥匙的小摊点儿多了去了,可一下雨却全都没了。左找右寻的,终于在一个公厕旁找到一个配钥匙的。他那里撑了个大伞,伞下还有几个凑在一起打牌的,当然旁边也有闲来无事的看客。我说明了来意,就见一个正在旁边看牌的人缓缓地站起了身。他中等身材壮实得如同一头牛,年龄大概五十多岁,头顶光秃秃黑亮,黝黑的肤色看着就像是常年在户外工作给晒得了。

他把那个带轮子的柜子往外推了推,“干活儿也不能影响打牌啊!”说着他还“嘿嘿”笑了两声。这分明是一种自嘲,可能主要是让那几个打扑克的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