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片刻，江汐月才轻点接听。

屏幕黑了一瞬，然后出现男人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国内外有时差，国内那边应该是下午，但顾宴初的身后背景是夜晚。

他也出国了吗？

她怔忪的表情落在顾宴初眼里，以为她不想和他说话，他眸底掠过一抹黯然，开口声线很沉：“到古堡了吗？一切都习惯吗？”

很寻常的问候，仿佛两人之间一切都没有发生。

江汐月松了口气，软声和他闲聊起来。

大约聊了五六分钟，江汐月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顾宴初低头看了眼手表，她该到睡觉的点了。

“早点休息。”

“嗯……”江汐月眼尾沾染了点水渍，“哥哥你也早点睡，晚安。”

通话结束。

顾宴初薄唇勾起自嘲的弧度，果然，只有以哥哥的身份，她才会和他维持看似正常的和谐。

就像一个包装华丽的礼物盒，明明拆开是一片狼藉，但他们两个还是必须从容体面地系上漂亮的蝴蝶结。

他突然理解，江汐月当初为什么宁可选择活在谎言里，也不愿意接受真相。

她真的很会骗自己。

他也一样。

…

第二天一早，古堡站直播正式开始。

江汐月昨晚心事落地，以为顾宴初和她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这一觉睡得很沉。

“叮铃铃——”

她被一阵铃铛声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响的那个铃铛对应的是一个房间号。

是任务吗？

她匆匆忙跳下床，抱着衣服往洗手间跑，不小心撞了一下脚踝，钻心的疼。

江汐月倒吸了口凉气，顾不得揉，赶紧去洗漱了。

等到她狼狈不堪地推开房间门，看到的却是周雁回穿着睡袍，慵懒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的模样。

“你找我吗？”江汐月问。

“小女佣，新来的吧？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周雁回桃花眼含笑，影帝的演技足以一秒入戏，“你应该称呼我为‘伯爵大人’或者‘My lord’.”

江汐月嘴角微抽，想起国外的影视剧里，确实会这么叫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