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此生最大的失败,便是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小女儿,让她以为自己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宴长风听到一声粗重呼吸,面容一凛,身形飞快的朝对方藏身的位置闪了过去。
当见到人时,他一惊:“祖父。”
柴房内,宴长安也听到了外头的声音。
他开门出来,见到随着大哥一起过来的祖父,他都惊的后退了一步。
“祖……祖父,大哥,你们……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宴长安懊恼不已,他竟然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宴左尘没有回复他,视线穿过他,落在了晏殊的身上。
接收到他投过来的视线,宴殊下意识的别开了视线。
还同年少时那般,一紧张便不敢看人。
宴左尘看了她很久,长叹一声。
“姝儿连叫为父一声都不愿了吗?”
宴姝咬了咬唇,还是沉默着,沉默便是她现在的语言。
“罢了,你怨恨为父,不愿认我,我不会怪你。”
宴姝的脑袋埋的更低了些,眼眶有些许泛红。
宴左尘走到了她身旁的位置,也看向窗外的夜景。
柴房里的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良久,宴左尘突然问:“姝儿,当初从太后宫里出来后,为何没有将事情告知你母亲?为何不写信告诉为父和你兄长?”
宴姝闻言,瞳孔猛地睁大,艰难出声:“您……您为何会知道?”
宴左尘转头看向她,脸上是作为一个父亲该有的慈爱。
“姝儿不想让为父和你母亲知道,不许你兄长去查。可这天底下,没有哪对父母明明知道女儿受了委屈,还装作若无其事略过的。”
宴姝别过了脸,有些慌乱,连身体都有些微微发抖。
她以为,只要把作贱过她,知道她那些往事的人杀掉,便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原来,只是她以为而已。
宴左尘看着她这模样,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可是为父哪里没有做好?所以姝儿才会如此不信任为父,不信任自己的家人?如若灾难降临之时,你选择同家人说,而不是独自承受着、逃避着、试图用一些不成熟的手段来解决,那结果便不会是现在这样。”
宴姝猛地抬头问他,声音有些尖锐:“会有什么不一样?如果女儿从太后宫里出来的那一日,就将事情同父亲说了,父亲会为了女儿去杀了狗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