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北侧。
就在那扇敞开的窗户侧边,祈临龑立在一片阴影之中。
他看着月光下笼罩着的绿叶,一直沉默着。
温姒趴在他的肩头上,张开两只猪蹄搂住了他的脖子。
“阿龑,别难过。阿姒会一直一直陪着阿龑的。”
原来,祈临龑躺下后,思考良久,决定还是亲自过来见见何姝殷。
可他才起床,温姒便同惊弓之鸟般弹坐而起。
见他要出去,温姒也要跟着。
祈临龑想了想,便让她附在了小香猪的身上。
他们过来时,见到宴长风立在柴房门口,神色莫测。
祈临龑思考片刻,身形一闪,来到了柴房的北面。
他也没有想到,今晚过来,会听到自己一直想知道的理由。
可这理由有些沉重,压得他心口沉甸甸的。
想发泄,想压制,矛盾至极,烦闷无力至极。
感觉到脖子上毛绒绒的温暖,祈临龑心头骤然一软。
他还有她啊。
不论他经历什么,遭遇什么,被不被爱,她始终陪在他身边。
这一刻,他心中前所未有的释然。
而柴房的西侧,一个中年男人的魂魄飘荡在半空。
他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怅然伤痛。
有悔……有愧。
他缓缓飘到了宴长风的身旁,从他面前穿门而入。
宴长风却无知无觉。
而柴房的东面,立着一位年迈的老人。
此人正是恒国公。
他原本健朗挺拔的身躯,突然间微微佝偻了些。
他一生荣耀,威名显赫。
即使经历过不少跌宕起伏,荆棘丛生,他的腰都从来没有被压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