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很是不满的瞪了一眼陆绩,叱道:“陆绩,你好大的胆子!怎敢教唆陛下东巡?”
“东郡现在的吏治的确腐败,却也不能偏劳陛下亲自出马。”
“不然,朝廷养着我们这些臣子做什么?食君之禄,当担君之忧也。”
“不错。”
房玄龄微微颔首,附和道:“陛下已经派了监察御史到东郡,监察地方官员和商贾。如若敢犯者,他们自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何须陛下亲自出马?”
听到这话,陆绩深吸了一口气,道:“二位大人,我大魏本土十三州,吏治腐败的,又其实是兖州的一个东郡,一个濮阳?”
“人心隔肚皮,忠奸难辨也。”
“一个原本清正廉洁的官员,到了地方上,要经受无数的诱惑,或金钱,或女色,或权势,他们是否还能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
“难说。”
“自我大魏推行科举考试以来,有大量的寒门子弟被提拔,被重用。”
“他们原来家贫,无以致用,等到了出仕一方,他们就会利用手上的权力,换取金钱,赚得盆满钵满。”
“换言之,他们是穷疯了,穷怕了,岂能不忘初心?”
“……”
秦牧深感无语。
从陆绩这话里,可以看得出,他是反对朝廷科举取士的。
诚然,陆绩自己也是通过科举考试,进士及第这才出任一方,当了濮阳县令。
不过这并不妨碍陆绩厌恶这种制度。
“陆绩,这话你就说错了。”
秦牧淡淡的道:“人的欲望是无穷大的。穷人家出身的官吏会贪钱,难道富贵人家出身的官吏,那些士族豪强之家的官吏,就不贪钱吗?”
“陛下,那不一样。”
陆绩反驳道:“这世上,有人爱钱,有人爱权,有人爱名,有人好色。”
“权、财、色这三种不好说,爱名的官吏,却是却不会轻易干出收受贿赂,贪赃枉法之事。”
“因为他们爱惜羽毛,好沽名钓誉也。其余人等,则是根本不会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