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河部落的一万骑兵冲入城中,原本就拥挤不堪的战场更加拥挤,近三万多骑兵堵在这里,即使元宝这种不识军务的,也看出有些不妥。
接替元古花指挥的元草山毕竟身经百战,老奸巨猾,他并没有着急下达命令,而是观察了争夺两侧兵马道的恶战,又找来从前方巷战中撤回来的元都庆详细问了战况,稍加思索,才同时给元都庆,塔河部落的族长都哈达林下了命令。
战斗再次打响,元都庆带着手下三千多人,与塔河部落的一万骑兵元草山的用意是尽量扩展战场。他深知,在这狭窄拥挤的城中巷道和广场,元族的骑兵优势完全被限制,就像凶猛的老虎被困在狭小的牢笼,空有一身力量却无法施展。唯有扩展战场,让骑兵有足够的空间驰骋,才是取胜的关键。
即使用人命堆,他也需要堆出一条宽敞的通道。
忽然间听见城头一阵欢呼,有三两千人马从西边城墙奔跑过来,人数不多,两三千而已,每个人都提着厚实的步兵盾,背着一个大袋子,瞧上去沉甸甸的。压的那些士兵直不起腰杆来。
一杆暗红色陈旧大纛高高竖起,大纛前三百壮汉面带煞气,彪悍异常,身着笨重厚实的重盔,左手巨盾,右手粗大狼牙棒,举重若轻,仿佛远古神话里走出来的巨人,壮硕的身形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元大王,又见面了。”一人背着手,悠悠然然地从三百巨人中走了出来,腰间的战刀随着他的脚步晃动着,看起来甚是轻松。
灰色的盔甲在晨曦下散发着一种古朴而厚重的气息,陈旧斑驳,伤痕累累,只一眼,让人感受到它曾经经历过的无数血雨腥风。
一轮红日自他身后缓缓升起,光芒四射,他站在那光芒之中,身姿挺拔如松,竟给人一种他似乎与日同生的奇妙错觉。
阳光把他的身影映的无限大,巨大的影子倾斜下来,带着一种铺天盖地的气势,罩着城下的北邙士兵。而他却只是静静地俯视着,俯视下方,俯视元宝,那眼神中的压迫感愈发浓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霸气。
他突然咧嘴一笑,嘴角大幅度上扬,露出一口洁白而又坚实的大牙,,笑容恣意放肆,目中无人,他的眼中闪烁着戏谑和嘲讽的光芒,那目光毫无顾忌地在元宝身上游走,带着一种目中无人的傲慢。
“元宝大王,” 他的声音亮堂,在战场上回荡,“你这是舍不得你的五千好姐妹,要来山海关抢亲?” 他故意把 “五千好姐妹” 几个字咬得很重,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和调侃,就像一个顽童在嘲笑另一个孩子的幼稚举动。
元宝眼神闪烁,孙燚的出现,让他狂热的心突然变得冰冷下来,眼前这个男人,就像是他生命中命运的夙敌,每一次出现,都给自己带来沉痛的伤害。
他没有回答孙燚的问话,微微低下头,小声对着元草花说道:“元族长,无论如何,都要用最快的速度拿下城头,拿下他。不计生死!”
元草花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城头上那仿若神祗般的影子,眼神中透着凝重与忌惮。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心底蔓延开来。:“明白!最快速度拿下城头。”
双方主将见面,场上的厮杀稍微停顿了一下,突然变得极为安静。
元宝骑在战马上,尽量将自己的腰杆挺得笔直,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警惕、有忌惮,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畏惧。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孙燚站在城头上,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笑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傲慢,仿佛在俯瞰着一群不自量力的蝼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元草花,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就像在看着一件无足轻重的东西。
元宝深吸一口气,“孙大帅,我也不曾想,固若金汤的山海关,到了你手上,居然如此不堪一击,早知道如此,我北邙大军早就该来拜访你孙大帅了。不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能在这里见到大帅你,我也不枉此行。”
孙燚微微一挑眉,眼中的嘲讽之意更浓了。“元宝,到了现在,你还看不出我是故意请君入瓮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那语气中的轻蔑如同冰冷的刀刃,直直地刺向元宝的心,也直刺在场所有北邙士兵的心。
元宝咬了咬牙,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燃烧起来。“是吗?就凭你这点人?你孙大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