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邦玮淡淡一笑:“你瞧,盯住你这个位置的人还是不少的。你真就不考虑让他们哪一个人来接任?”
张陆离几根发白发梢散落在腮边,他随意拢了拢,身子向后靠在墙上,感慨万分:“我倒是想啊,可是这几个家伙你也知道,你觉得,谁能担得起这副担子?”
:“你说的也是,说打仗呢,个顶个都算是好手,可是怎么看都还欠缺点意思。”
:“这几个担不起,那个小鬼就能担的起吗?你这几个手下,也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陈锋和周易帜,这两家伙心眼可不少。”高邦玮耷拉着眼皮子,无意识地翻阅着书桌上的文书。
张陆离沉默了一会儿:“那就不是我的事了,他要是连这四个家伙都搞不定,他也没有资格坐这个位置。”
:“不过我总觉得这孩子做事挺合我意,他做事很有节奏,你们别总是看他杀的人多,就觉得他没有脑子,他做事,会借势,有分寸,不是看起来只会杀人那么简单的。”张陆离的声音听起来遥远又飘逸,梦呓一般。
:“呵呵,这么说,你觉得他行?”
:“行不行再看呗,他有本事,我就扶他一把,没本事,哪里来,滚哪里去,别留在这里。”张陆离撑起身子,扭头看向外面老槐树,夏日的白昼光映在他的脸上,亮堂堂的。
燕山军镇,主将黄毅等一众人被砍了头,整个燕字军中剩下的将领只剩下一个张守义,群龙无主,人心惶惶,气氛变得非常的沉闷和压抑。
张守义成日躲在军营里,情绪低落,心灰意冷。
四十多岁的张守义,正是身强力壮当打之年,他本就是边军后人,父亲和叔叔死在和北邙军队战斗中。
可以说他和北邙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是黄毅从小一起的玩伴,一起长大,一起参军,一起慢慢的成长起来。两人关系很铁,堪比生死兄弟。
黄毅的死,既让他悲伤,又让他觉得悲愤莫名。
他怎么也想不到,黄毅居然能干出勾结北邙人的行为。
甚至为了灭口,居然杀了罗文恒和三旅旗刘原野,要知道,刘原野也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孤儿,情同手足。
亲兵营正吴勤闯入帐篷内,帐篷里没有点灯,没有打开通气帘子,燥闷黑暗,一股难闻的气味充斥其中。
:“将军,将军,钦差大人来了。进大营了。”
张守义心灰意冷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将军,动作快一点,收拾收拾自己,你这个样子给钦差看到,不知道又按什么罪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