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差不齐的短茬处像是锋利的匕首,穿过阿罗托的盔甲,深深地刺入他的小腹,阿罗托低下头,看着腹部凭空出现的一根粗木棍,红红绿绿的液体从木棍边上渗出,不觉得疼痛,就是觉得全身的力气都顺着血液的流出而流淌出去。身子越来越软,眼皮越来越沉,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远。
自认英雄的阿罗托,用一种很卑微的方式死去。
骑兵的冲击终于散去,盾阵前堆满了战马的尸体,尸体上又覆着骑士残缺的身体,层层叠叠,尽像是一道新的血肉盾墙。
近百狼骑死在阵前,挺立的拒马枪也断的七七八八,第一层无数的盾牌也碎裂开来,残缺不全,死在战马猛烈撞击之下的官兵,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只是七窍都渗出浓黑的血污。
及时勒住缰绳的狼骑失去速度,拥挤在阵前,纷纷调转马头,准备重新集结。梁公应跟在天狼骑阵边,脸色阴郁,眼光凶狠,他有些不能明白,自己引以为豪的西北狼骑,付出这么惨痛的伤亡,居然没有闯过这个小小的步兵阵。
盾墙突然崩裂,步兵们踢开挡在阵前的狼骑尸体,居然全军向前压上。
孙燚和大柱子率众而出,走过一地狼藉,两人面对眼前数千狼骑,竟然气定神闲,面无惧色。
孙燚向着梁公应方向勾勾手指:“那个老头,莫非你就是安西城鼎鼎大名的梁公应梁大人?说你统兵十万,有一争天下的本事,这。。。。”孙燚笑眯眯的指着尸横遍野,:“就是你的本事?”
梁公应的胡须无风而动,动的甚是激烈,他没有回答孙燚的话,视线从此地战场掠过,看向白鹤山的主战场。
白鹤山山坡上无数人马簇拥在一起,有杂乱的声音却听不分明。似乎大战还在继续。
梁公应心神大定,不急不怒:“朝廷多么无能,才让你这等黄毛小儿统兵征战。也好,让老夫教教你,什么才是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