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息间,阵营前就竖起数道盾墙,下一刻,无数支粗长的拒马枪从巨盾中斜刺出来,枪头闪着噬魂寒光,像是狞笑的獠牙。
盾墙后,有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将军甲的年轻人在笑,笑容里充斥着不屑和张狂,他身边站着一个几乎同他一般高的彪形巨汉,一身黑色盔甲,肩上扛着一根长满尖刺的巨大铁棒,也笑的极其嚣张。
冲在队伍前方的狼骑脸色终于有了变化,拒马枪那尖锐的锋芒在眼中越来越大,战马奋蹄,速度达到极致,已经来不及做出其他的反应。
:“撞!撞!”阿罗托和身侧的图罗布奋力鞭马,大声怒吼,掩饰心中的惊惧,任谁骑马用这种速度去冲撞拒马枪盾墙,都是九死一生。
而此刻他们已没有其他选择,留给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无视拒马枪的伤害,借用马力,尽力将眼前的盾墙撞开,只有不记生死地冲撞进去,才能闯出一线生机。
数十狼骑裹挟着狂暴杀气,抱着赴死之心,毫不犹豫地冲向拒马枪。战马惊恐的眼神中,又扎扎实实地撞在盾墙之上。
轰然巨响中,数处盾墙微微内陷,转瞬间又恢复如初。拒马枪从战马巨大的胸膛穿过,又在战马剧烈的挣扎中断作几节。
手脚灵活的骑士从马上跃起,挥动战刀向盾阵中落下,身子还在空中,几根长枪窜了上来,刺透他的身体。骑士的身子顿时软了,手脚无力的挣扎,鲜血如涌泉般淅淅沥沥的落下,浇下浓烈的腥臭。
阿罗托的战马尸体压在两个盾牌上,盾牌露出一丝缝隙,阿罗托一身血,一条腿怪异的扭曲着跪在战马上,一条腿蹦哒着,挥舞着战刀冲着盾牌缝隙奋力乱砍,战刀时不时砍在盾牌上,溅起点点火星,盾牌还是缓慢又坚决的慢慢合拢起来,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狼骑停不下冲锋的势头,却总是在最后撞击的一刻强行避开身着将军甲的阿罗托,狠狠的撞在他的身边的枪盾上,血肉横飞,溅起的血液和碎肉不断洒在阿罗托身上脸上,阿罗托瞬间变作一个血淋淋的躯体,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挥舞着战刀漫无目的的乱砍,几若疯狂。
亲兵营的三百汉子几乎全部负责第一排的步兵盾,战马接二连三的冲撞,巨大的撞击力透过盾牌又撞击在汉子们身上,五脏六腑都随着动荡,胸口激荡,咽喉一片血腥气息。身子稍弱的早已经喷出几口血。
张巨树的脸涨的通红,眼中鼻子溢出血丝,一口血堵在咽喉处,忍了又忍,不敢吐出来。阿罗托疯狂的砍着他的盾牌,更是激发了张巨树的怒气,他憋着一股气,从地上捡起半根断裂的拒马枪,顶着盾牌上的缺口处,一声怒吼,以迅雷之势捅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