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到了药生尘身上。
只见药生尘将十株曼陀罗上的花瓣各取下一片,不怕死一样,一一将花瓣直接放入了口中,中间没有丝毫停顿。
“喂!药生尘!”
胡南看着药生尘这自杀似的吃花手段,摸不着头脑又不敢插手,这时千张弓的门公尺拦在了他的腰腹处。
“别急,胡南,你看。”
顺着门公尺在空中划过,胡南看到久违的传古微光在空中如萤火虫一般星星点点闪过,而源头,则是药生尘的口腔。
“这是?”胡南微微偏头,嘴唇微张。
“这是药哥的独步商仪——‘神农尝百草’。”
司星辰说完,药生尘就立马从十株花中挑取了五株出来,在手中挤压出汁液来,滴入到了司北溟的创口中。
司北溟的眼睛几乎要阖上了,在滴入汁液后,更是昏昏欲睡。
胡南隐隐猜出了药生尘独步商仪的作用,但此时没有时间和立场给他发问,他静默地看着药生尘取出一直护在心口的布袋,里面躺着一把光洁闪亮的手术刀。
他在汉津码头时,差点用这把刀杀人。
当时,是司北溟护在他身前,按住了他。
此刻,这把刀在司北溟的创口上划开了一个漂亮精小的十字口。
药生尘伸出两根手指,左右按着两边,另一只手捏住他特意留出的一小段,心上一狠,手指一发力,“噗”地一声就将被鲜血浸透的箭身带着丝丝血肉拔出!
“唔——!”
司北溟硬是强咬着牙关,汗珠从他的额头不断冒出滚下,牙龈被咬到发红,手拽成拳头,掌中的肉被掐到发红再发白,忍过这一阵疼后就是大口大口地喘气,随时都能晕过去。
饶是有麻醉草药的汁液,这也是对常人来说难以忍受的疼痛。
药生尘立马挑了一株五叶人参,切了一片给他塞在嘴里。
“老板,这东西能救命,但也能活血,吃多了你就该血崩了,咱不贪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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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北溟转头盯着药生尘,目光像是要剐了他。
药生尘看到这个眼神乐了,就算自己不把脉也知道司北溟的伤稳定了。
其他人也终于松了口气,纷纷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司老板这样就算没事了吧。”胡南望向已经在身上开始摸索含片盒子的司北溟说道。
药生尘长舒一口气,“嗯,没事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的独步商仪,星辰说叫‘神农尝百草’?”
“对,你们以前经常看我去采药,三天两头不在军营府里,就是因为采药的时候,是我的独步商仪价值最大化的时候。”药生尘解释道,“我的商仪作用是,我可以从未见过这株药草,但只要我的舌根接触到它,我就可以知道它的一切,包括品性、药性、年份甚至最合适的使用方法。”
“哪怕毒草?”
“哪怕毒草。”
“这么厉害吗?那你岂不是不会中毒?”
“那倒没有,仅针对草药,但要是有人有心制毒,那我还是会呜呼的,不过,我一般不会给人给我下毒的机会。”
药生尘话锋一转,朝司北溟努努下巴,“但是司老板却给了别人朝他射箭的机会。”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又投向司北溟,司星辰轻轻拉住司北溟的胳膊。
“对啊哥,你这差一点就被射中心脏了啊,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这次箭伤还没有那一次在长坂坡受的伤重,但是更危险。”
司北溟任由药生尘帮他绑上绷带,一圈圈圈圈仔细地缠裹好,直到再看不到血迹。
“老板是在我们鸣金的时候被对面射来的冷箭所伤,当时对方先鸣的金,我们的人就都放松了警惕,以为对面都收兵回营了,哪知道王九昌带的人这么不讲武德,竟然射冷箭,得亏老板反应快,才让箭偏离心脏射中。”药生尘解释道。
司北溟吐出淡淡的橘子清香,缓解了一下空气中四处弥漫的血味才说道:“但我也没有看见射箭的人是谁,估计是高手。”
王九昌?箭?
胡南略加思索道:“司老板,你还记得,我们在长坂坡一战上对上的那两个人吗?一个用箭的,一个用长枪的。”
“嗯,但箭的种类好像不一样,那个弓手用的是巨箭。”
司北溟这时已经是上眼皮打下眼皮,司星辰轻拍他的肩膀。
“哥哥,你先睡会儿吧,剩下的交给我们。”
“幸好是对着我,而不是对着战场上的你们,这样看来,王九昌想要的是英幽,这就让我很好奇了,难道是陆渭河想要一统天下的野心超过了王九昌对胡南的渴望。”司北溟强打着睡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