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早之前就听说白起和魏澜之间的故事,一场无关感情的政治联姻能走到如今这种深情的境界,属实算得上是一段佳话。
像白起那样的冰山,也会有柔光将其感化。
那自己呢?范雎问。
但当这个问题跃然心头,他又将小锁放置在了何处。
不娶妻,却还羡慕他人的家庭生活,范雎,你活该。
感伤之余,范雎还有一丝释然与庆幸。
因为随着白起的逝世,足以证明天语上所说的将相不和以及对于范雎负面的言论是虚假的,至少在这个时空是这样。
舆论不攻自破,他不需要去辩白,只需要用行动去表现。
布置丧事尽心尽力、面容之上的沉重、多年善待下人之风,还有嬴稷无选择的信任,无不回答了一切。
与白起一同回来的还有王龁加急递回来的请命军报。
赵括军队几乎死耗殆尽,只剩几千束手而降的士兵和几百个幼军。
王龁请嬴稷的命,这几千人该怎么办。
还要杀么?
已经杀了那么多了,如果再杀,倒真像天语上说的惨无人道了。
是杀是放,总的问嬴稷一声,因为这个主,王龁做不了。就算白起在,他也做不了。
既然是问的嬴稷,范雎虽然也已经看过了这封帛书,再加上白起的丧失,终究不便多言,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不敢来,但终究还是来了。
武安君府。
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白起住的地方很简陋,成了亲之后还是魏冉帮着修缮的,后来一步步成名,左更、上将军、武安君。
可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
嬴稷下了马车,站在府门外盯着门匾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范雎等人出门迎接,他才反应过来。
魏澜一身白色丧服,状态看起来并不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