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可以放心了,此时已至秦境。”王稽拉开车帘看了看,复又对范雎介绍,“这是湖邑。”
说话间,范雎拉开对面的帘子去看,却听见远方传来的马蹄声。
“您听,有行路之军。”
王稽眯眼朝那边看了看,潦草地回范雎的话。
“那是穰侯的车马,王上派他往东视察县邑的。”
说完,王稽让赶车的车夫停下。
“穰侯一向不喜山东士子,要不我还是躲一躲?”范雎迟疑地问道。
“不用,先生在车上等候就行,我下去迎接。”
两分钟之后,二路车马碰头,范雎躲在车里动也不敢动,屏气听着外面俩人的对话。
“王使此去魏国,可听闻关东六国有什么动静?”
“回穰侯,小人并没有听说有什么变化和动静。”
“有没有夹带什么人来?说客之人,老夫独独欣赏张仪,其他之士还是罢了,专门利己,于国能有什么用。”
“臣怎敢。”王稽赔笑,连忙回答道。
“既然如此,速回咸阳向王上复命吧。”
魏冉说完后便放下车帘,低沉一声吩咐车夫继续赶路。
目送魏冉的车驾走远了之后,王稽才重新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看来穰侯对说客的成见很大啊。”范雎开着玩笑。
“在朝堂也是这样,”王稽坐好之后让车夫开始赶马车,“他认定的事,是绝对听不进去下属的意见的。”
“那武安君白起呢?”
“他俩?他俩关系好着呢,穰侯的闺女嫁给了武安君,这不,亲上加亲了。不过,武安君除了奉命打仗以外很少谈论国事,所以他和楚系一派没有太大的关系。”
范雎点了点头,想想刚才魏冉的问话,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穰侯是胆大心细之人,他既疑车中藏人,势必心有忌惮。趁现在还未走远,我总觉得,他是会再派人回来搜查车子的。”
“先生,您太谨小慎微了吧。”
先生,您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就只是多带了个人回咸阳而已,魏冉能疑心成这样?反正王稽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