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赛赛的娘舅,前几日来看他阿姐——赛赛她娘亲。”
张士勋这才听明白,原来这个泼韩五是丁都赛的舅舅。
“既然是亲戚来看你们,还嫌弃人家饭量大,丁伯父也太小气了吧。”张士勋又好气又好笑,“饭量再大,也不至于把你吃穷吧?”
“你知道这厮一顿吃多少么?”丁父翻着白眼说道。
“吃多少?”张士勋暗自腹诽,丁父这人真小气。
丁父口说手比,“这么高一大摞炊饼,三两口便被他填进肚子里去了。就这,他还不知羞耻地摸着肚皮说,只吃个半饱……这哪里是来探亲的,分明是一头野猪闯进家里。”
“这……哈哈!”张士勋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笑?”丁父怒目而视。
“丁伯父,您要是缺钱,尽管打招呼,我这里还算宽裕。”
“呸!俺不是心疼钱,而是看着他吃那么多,心里来气。”丁父说完,抱着点心,气哼哼地往屋里走。
“丁伯父,天黑了,地上也滑,小心些脚下。”张士勋上前搀扶着他,趁机问:“就你一人在家吗?丁娘子呢?出门去了?”
“吃过午饭便带着那个泼韩五娘子出门,泼韩五死皮赖脸,跟着一道去了。”丁父被他搀扶着,唠唠叨叨地跨进院门,“一个大男人家,女人出门也在屁股后面跟着,真是没出息。”
借着积雪的反光,张士勋打量着,丁家院子不大,迎面是三间房子,因为天黑,也看不清到底是瓦房还是草房。
“你歪着头看什么?”丁父虽然喝高了,但对张士勋的动静很敏感:“俺家小门小户,没有后宅,更没有后花园,你就别歪着脖子朝后面看了。”
“我没有乱看,只是头一次来你家,好奇而已。”
“不……不准好奇!”
“好吧,我不好奇。”
不和一个醉鬼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