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被鱼刺般的匕首卡死,那还真是一言难尽。
坐在那大殿之内的中年男子,又看了一眼躺在长阔椅上的女子,眼底深处不过闪过了一丝极不易捕捉的灰暗。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然后,视线缓缓看向了那通过大殿殿门能看到的广场中央,那条如同死在砧板上的鱼。
就这样安静地坐着。
仿佛也看不到他着急,焦虑,因此神劳思痛,好像不过就是等一场天雨似的,就算雨下来,也不会有什么触变。
天空之中,终于落下了液体般的水滴,伏身在大殿之上屋檐阴影中的弓箭手没有穿那些青铜铠甲,最先感觉到脸上的冰凉,但那种感觉有点奇怪,不像是雨滴的冰凉,甚至带着一种热量,还有些味道。
那弓箭手久经训练,不为所动,但随着脖胫上也滴下了雨滴,那雨滴黏稠而又难以流动,温温热热的,逐渐一滴,两滴,三滴,那弓箭手与其说是沉不住气,反倒是好奇,这是什么怪雨,这是雨吗。
他悄无声息地放下紧握的箭筒上伸出来的箭羽,然后伸出手去,用手背轻轻擦碰了一下脸颊,将手背又缓慢地移动到了眼角的余光里。
雨滴是什么颜色?
那一瞬间,他寻思着。
这天上会降下红色的雨吗?
随即他明白过来了,那不是雨,那是血,他微微抬头,向天上看了一眼,就在余光看到上方天空的时候,一滴雨,不,应该是一滴血,滴进了眼睛里,咸热的雨,让他闭上了眼睛,又低下了头,他没有用手去擦,而是任由眼泪将那股不适的雨滴给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