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博站在一旁,目睹刘厚朴在药柜前如没头苍蝇一般乱转,手忙脚乱地翻找药材,往昔的机灵劲儿荡然无存,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怜悯。
他微微摇头,轻叹一声,走上前,对着陈锦荟拱手作揖,言辞恳切地劝道:
“陈姑娘,您看这孩子此刻也算是吃到苦头了,要不就高抬贵手,放过他这一回吧?
这孩子本性纯良,只是一时糊涂,被那赌坊的恶人蛊惑,才走上了这歪路,如今他既已悔过,咱们也给他个机会,如何?”
陈锦荟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神中满是不屑,侧过头瞟了李文博一眼,冷哼一声道:
“李先生,您这话说的,倒像是我在故意为难他了?您也在这世上摸爬滚打了不少年头,
‘狗改不了吃屎’这浅显的道理不会不懂吧?
我陈锦荟虽是个医者,但也不是什么大善人。
若不是瞧着茯苓那孩子年幼,却早早背负了这么多不该承受的苦难,我何苦来哉,操这份闲心?
我先前说的话可绝非戏言,若他是我亲弟弟,做出这等荒唐事,我定不会轻易饶过他!”
陈锦荟的一番霸气回怼,说得李文博哑口无言,无从反驳。
时间在一盏茶的工夫里悄然流逝,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过得飞快。
刘厚朴在药柜前忙得焦头烂额,翻了个底朝天,总算配出了几味治疗过敏导致浑身瘙痒的药材。
他心急火燎地将药材捣碎吞下,可不仅没起一丝作用,身上的瘙痒反而愈发难耐,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动。
“绑起来吧!他找不到解药的!”
陈锦荟看着在地上打滚、双手在全身乱抓的刘厚朴,面无表情地说道。
虽说刘厚朴这三年来有些不成器,可毕竟是茯苓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看着哥哥这般痛苦地打滚嚎叫,心疼得眼泪止不住地哗哗落下,眼中满是哀求地看向陈锦荟。
陈锦荟微微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你是想有个能担当责任的哥哥,还是继续纵容这个好吃懒做、把家都败光的哥哥?
我虽是个外人,本可以不管不顾,但如今我既然进了回春堂医馆,若掌柜、东家都不作为,我这坐堂大夫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你们还是趁早关门大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