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太史慈眼眸光森森:“无能,那也是朝廷失职,是丁原等官员老爷无能,是那老刘家无种...”
“匈奴寇掠做大,是朝廷绥靖之失,是皇帝老子抚赐不够,与吾军何干...”
说到这里,太史慈冷声道:“吾军远来,兵力有限,大军镇压美谡城中五十万匈奴人,已耗尽心力...”
“若再添这百万情绪汹涌,不稳定的凶奴,大军要分兵几何...”
无论郭藴等人如何申辩,太史慈始终无动于衷,上百万的奴隶,他可不会承认是在夏军入主之后被掳掠的...
太史慈转身,望着尚在原地踌躇不前的阿东,厉声斥道:“还愣着干什么,敢于反抗者,皆斩!”
“唉!”这一次,陈东即使有心为郭蕴等人拖延争取,也只得硬着头皮领命而去。
眼见形势如此,张辽顾不得自身安危,直接挺身怒喝:“太史慈,尔若执意暴行,吾等虽不能阻,但胸中有言不吐不快...”
“既知不能阻,便不要妄想逞口舌之利....”
“哼!”张辽冷哼一声,目光沉沉:“心中郁气,积闷已久,尔不听,吾也要言...”
他身材高大,体格魁梧,跨步上前,无视周围森严的刀兵,环视一众夏军将领,
心中有怒,若不能吐出,恐怕会郁气积胸,一生不得安稳。
想到这里,张辽沉声喝道:“大营奴隶,虽有过错,但若论顽抗,匈奴豺狼尤胜百倍...”
“我军死伤惨重,是匈奴大军所为,亦是匈奴民众,袭杀所至...”
“前番,侵我疆土,杀我百姓,辱我军将士者,皆是匈奴之举...”
说到这里,张辽胸中怒气更盛,反声质问:“尔等为何,只杀汉人奴隶,而放过匈奴俘虏?”
“若一视同仁,坑杀所有人,老子无话可说,但今日之事若何?”
“那不是草芥,不是木灰,那是上百万条人命,是我等汉人同胞的性命....”
“他们曾经与我等一样,生活在并州的土地上,生活在大汉境内...”
“是我等失职,是我等边军将士无能,以至于他们沦落外族为奴...”
此言一出,整个校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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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的每一句言语,都重重的敲打在校场众人心中,让他们那颗冷冽的心不由一阵颤悸。
就连太史慈的老兄弟,王修阿东等人面色,同样不好看。
为何大哥能容忍无恶不作的匈奴族人,却不能宽容一群悲惨的汉人奴隶?
为什么大哥能容忍匈奴人挥刀,却不能容忍汉奴龇牙?
为什么大哥能让匈奴人苟活,却不能宽恕同为汉民的奴隶?
难道我等只会对自己族人残忍?却独独对这些番邦异族,却如此宽容?
难道,我等骨子里,就流淌着窝里横的血统?
皇帝如此,朝廷如此,难道连他们这些军人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