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的凤鸣山南麓。万籁俱寂,微风轻拂过万亩松涛。月色柔美,恼人的蝉鸣蛙叫也仿佛消失的无影无踪。
凤鸣山庄七号别墅的二楼阳台上,一个穿着白色家居服的白发男人正坐在茶桌前独自饮茶。茶桌上是一块小叶紫檀做成的茶盘,茶盘里放着一个小巧的紫砂茶壶,一个红泥小炉子上的砂跳正“突突突”地冒着热气,砂跳旁的茶盘边缘,挂着一个居然是一个卡通警察形象的茶宠。
一个光头大汉从阳台边缘探出头,看到有人,急忙又缩了回去。半晌,见那人并没有任何示警的举动,这才又再次探出了头,却见那个白发男人正凝神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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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何不上来喝杯茶?”白发男人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充斥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更有一种久居上位者的霸道与嚣张。
光头大汉顿了顿,翻身进了阳台,在白发男人对面坐下。
白发男人这时却拿过砂跳,往小壶里添了点水,拿起小壶直接倒入公道杯里,伸手拿过倒扣着的茶碗摆在光头大汉面前,这才用公道杯给他倒了一碗茶。
“你们缅甸人应该喝不惯太浓的茶汤。不过这杯是雨前凤鸣,口感清纯甘冽,你可以试试。”白发男人边倒茶边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光头大汉盯着白发男人道。
白发男人笑了起来,摸出烟来点燃吸了一口,盯着男人半晌没有说话,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消失。
“阮文勇,你只是个杀手。你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暴露行迹,所以在我眼中,你属于业务能力很差的那种杀手。”白发男人像是提醒般地说道。
这个光头大汉正是阮文勇。在棉纺厂小区接到了老板的电话,他不得不继续完成老板的委托。还好,老板的委托与自己的任务其实并不冲突。因为找的都是同一个人。
现在听这个白发男人一语道破了自己的身份,阮文勇并不感到奇怪,毕竟眼前的这个人可是敢以一己之力撩拨东南亚两个极端组织的存在。
“我来只是收账的。当然,如果阁下还是这样的态度,那我不介意用你所说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毕竟是阁下破坏协议在先。”阮文勇道。这句话他在来时的路上酝酿了很久,因为他这次来找这个白发男人的目的,其实从本质上来说是追讨欠债。
“我破坏协议?呵呵!”白发男人冷笑了起来,随即又收敛笑容,道:“你们做的事,都是他妈的违法的勾当。你要我履行协议?我他妈八年前就告诉你们了,配方不在我手上。”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白发男人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到最后甚至是在斥责了。
阮文勇并没有被他吓到。作为一个专业杀手,他最清楚不过的就是,待宰的羔羊越是声色俱厉,越说明它色厉内荏。
“可是你收了定金,还用这笔钱爬到了现在的位置上。”阮文勇平静地说道。
“定金?我十倍退给你们,只要你们能带现金出中国。”白发男人道。
阮文勇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就是准备彻底赖账了。可是下委托的那个组织可是来自于金三角,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都是刀头舔血的勾当,你还想着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是天真呢?还是天真呢?还是天真?
见阮文勇的眼神逐渐变得狠厉,白发男人也并没有慌乱,而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来抿了一口,又放下茶碗,又说道:“我知道你也很难。但是那个配方,我手上确实是没有。这事我八年前就已经和你们说的很清楚了,你要查就自己去查,查到你就拿走,尾款我就不要了。不过你也清楚,你现在属于被追捕的对象,就算你查到,你也得有本事带走。”
这话倒是说的很光棍。
阮文勇却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盯着白发男人道:“那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