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咬牙切齿:“老夫的家事,不敢劳烦官家,更不敢占用朝堂来办老夫的私事。官家,臣,告退!”
那满头的白发,蹒跚的脚步,落寞的背影,看得人有些心酸。
有人突然出声:“淮阳王,等一下!”
淮阳王惊喜回头,却看到兵部的唐尚书出列:“启禀官家,近日兵部在洛京周边巡查,发现城南郊外有一处私设的火炮厂,经查,设此火炮厂之人为淮阳王府世子容安。”
淮阳王一愣,立即喊冤:“官家,此乃诬——”
“官家,老臣有本启奏。”刘御史高声盖过他,“臣要举报淮阳王的次子五年前强抢农女不成,竟丧心病狂地打死了农女以及农女一家。农女的未婚夫想要讨公道,竟也被活生生打死!”
淮阳王大惊,这件事五年前他已摆平,当年的所有知情人都死了,刘御史怎么知道的这事?
不管怎样,淮阳王还是坚决不认:“官家,臣次子一向——”
“官家,臣亦有本要奏!”光禄寺的一名官员跪下来,“三年前,臣妻携两名奴仆上街,只因为撞见了淮阳王府的世子妃与一名男子拉扯,臣妻便被当场打死,死后臣妻还被泼上脏水!”
“官家,臣有本要奏!”
“臣亦有本要奏!”
七八个小官陆续出列,将淮阳王府从上到下,几乎告了个遍!
淮阳王越听,身上冷汗越多,他已经后悔今天上朝了,如若不到朝堂来,这些人就没有机会当堂告他的状,这些所谓的奏折,官家为了皇家的脸面,是一定会替他压下来的啊!
都是谢明珠的错!若不是谢明珠相逼,他又如何会这么莽莽撞撞的跑来上朝?
等到最后一个状告淮阳王府的朝臣退下,大殿安静了下来。
十几息后,容铮出列,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奏折,面不改色道:“官家,儿臣要代永宁侯谢如海,状告淮阳王以权压人,趁他卧床不起之时,派人上门下毒,企图屠永宁侯府满门!”
有人嘶了一声:“不是说只是送了有泻药的果茶吗?却原来还另外派人下毒?淮阳王,你刚才哭诉的时候,可一个字都没提派人下毒之事!刻意隐瞒真相,罪同欺君,淮阳王,你真的当大兴律法是虚设的啊!”
淮阳王脸色苍白。
欺君,那可是要砍头的啊!
刘御史再一次出列:“官家,近年来皇室成员仗着权势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事屡禁不止,若官家不做些什么,只怕会让天下百姓以为皇室都是如淮阳王府的二公子这般不仁之辈,甚至以为官家不仁啊!”
淮阳王继续喊冤,说得声泪俱下,还要以头抢地,最后甚至一头往大殿上柱子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