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之微微拱手,谦逊地回应道:“陛下,建设学堂,首要之事在于建造学舍。学舍乃学子们研习学问之地,需精心规划。再者,便是聘请先生,此环节绝不可有丝毫马虎。定要延请名师,且务必是严师,方能教导出优秀人才。草民此前也曾尝试做事,虽未成功,却也深刻体会到其中艰难。而这其中最为关键者,便是资金。若无钱财,可谓寸步难行。”
朱由榔若有所思,继而问道:“先生以为需多少资金?”
王夫之略作思索,面上带着一丝尴尬之色,缓缓说道:“说出来实有辱斯文。建造学舍、购置书本与教具,若招录一百名学子,这百名学子一年的伙食费,再加上先生们的束修,第一年少说也需一万两银子。”
朱由榔听闻,不禁陷入沉思,眉头微微皱起。
王夫之见状,忙改口道:“八千两或许也可勉强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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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榔却摆了摆手,朗声道:“这样吧,朕虽并非富甲天下,但学堂之事关乎重大。朕先拿出二十万银子交付先生,先生以为如何?”
王夫之一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巴微微打着颤,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疑惑:“陛下说多少?二十万两银子?”
“正是二十万两,先生先拿去使用,若有不足,随时向朕支取。朕许你可随时单独面见朕。”朱由榔神色坚定而又温和。
王夫之闻此,眼眶瞬间泛红。
朱由榔又接着说道:“先生,并非朕小气。学舍由朝廷出资兴建,先生们的束修自当由朝廷支付,学子们的伙食更是重中之重,他们年纪尚小,正处于长身体之时,定要吃得好。不过,朕有一个小小请求,不知先生能否应允?”
“陛下请讲,臣必当尽心竭力。”王夫之赶忙恭敬回道。
“朕希望学子们能够自己种粮种菜,还要饲养牲畜。要是连五谷都不分,不知民间疾苦,仅仅是埋头苦读几本书,怎么能肩负得起驱逐建虏中兴大明得重任?说句不怕先生怪罪的话,我大明有满腹经纶的读书人,何止一二十万之数,可是当天下大乱的时候,他们谁又挡住李自成、张献忠和建虏了呢?所以,我们这所学校,要培育出来是匡扶天下的大才,而不是指挥舞文弄墨的蠢货。”朱由榔目光灼灼,言辞恳切。
王夫之深受触动,站起身来,冲着朱由榔恭恭敬敬地深深鞠躬,语气坚定:“一切谨遵陛下旨意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