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胤锡微微点头,又道:“陛下对你的忠心早有预料,才会这般特意叮嘱。你此去责任重大,然在陛下心中,你与家人的平安才是重中之重。无论事情成败,只要你等平安回到应天,陛下便安心了。”
杨畏知心中满是感动,这份关怀犹如冬日暖阳,驱散了他心头的阴霾。
他暗暗发誓,定要竭尽所能,不负朱由榔的这份深情厚谊,哪怕前路荆棘满布,亦要拼尽全力,完全招抚西军之时。
随即,杨畏知冲着皇宫的方向恭恭敬敬的跪下,拜了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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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杨畏知,那么现在摆在朱由榔面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歼灭聚宝山上的阿济格,强弩之末的几个建虏,已经不用他去操心了。
因为所有的明军,无论兵将都已经将目光锁定了阿济格和他麾下每一个人的脑袋。
那不是脑袋。
那是升官发财,青史留名的砝码。
对于朱由榔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将大明黄埔军政学堂建立起来。
所以,就在聚宝山方向杀声震天,应天城中都隐约可闻,甚至有些胆大的百姓都跑上城墙去看“现场”的时候,朱由榔正和王夫之在书房之中商议着建设学堂之事。
王夫之刚满三十,面容清俊,眉眼间透着一股儒雅之气,颌下蓄着短须,更显几分文人的持重。一袭月白色长衫随风而动,身姿挺拔,虽为读书人,却有着不凡的气度。就在前年,他曾于衡山毅然举兵起义,奋勇阻击清军南下。然终因寡不敌众而战败,随后退至肇庆,任职于明朝桂王政府行人司行人。
彼时的桂王,便是朱由榔称帝前的爵位。
后来,他见朱由榔昏庸,朝堂之上派系斗争激烈如火,政治腐败不堪,满心失望之下,选择了隐居。但如今,他亲眼目睹明军(顺军)的骁勇善战,又深切感受到朱由榔的英明神武,不禁暗自懊恼自己从前有眼无珠,未能识得 “真龙天子”。
朱由榔率先开口,语气诚恳:“而农先生,朕虽身为皇帝,却深知自己读书有限。但朕亦明白,欲使天下由乱入治,武力固然不可或缺,可仅靠武力决然不行。故而朕决意建立这所学堂,不知先生对此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