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掖臣没有说话。
见状,祁京依旧平静道:“我既都说了是合作了,我自然会帮你处理掉要紧事,就比如这封卷宗,我可以在这里就销毁掉,然后再去帮你杀了宁完我…想好了,你与你身后的陈家只有一次机会,我确实可以帮你们。”
“你在骗我...我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我知道你在骗我.......”
陈掖臣额头上已满布冷汗,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紧张所致。
“我们是什么身份对你来说其实不重要。”祁京道:“卷宗与底子什么的其实也不重要......”
“为什么?”
“我说一个点吧,你就明白我帮你有什么作用了…现在真正对你们重要的是人,朝堂上的隐藏的敌人。因为你们的污点与证据再多,什么私通明廷敌寇,什么有复社反动思想...但忽略了一个点,只要没有人出来检举你们,那么一切就等于不存在。”
陈掖臣眼中已闪过了好奇。
祁京又道:“你们的敌人,你们自然是最能清楚的,由我来做这些事,处理掉他们,事后一切责任都堆到姜祝山头上,你不用怀疑我的能力,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不信你......”
祁京摇摇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只能赌一把,要么我先杀了你再递出这份卷宗,你全家死;要么我们合作,双方都会收益巨大……”
“选吧,我给你十秒钟。”
“十。”
“......”
就在祁京倒数间,韩文广心中对他的表现更为惊艳起来。
祁京说的这些,其实全都是建立在这一封自己所说的,能要挟陈掖臣的卷宗之上。
况且,陈掖臣身为御前侍卫,也肯定是知道卷宗上记载的都是子虚乌有之事,陈名夏也从未与南边通过任何书信。
但就是这单一的证据,却能被祁京牵扯出这么多来,一步步将陈掖臣的想法从“一人死。”“全家死。”再到最后回转到“合作双方利益巨大。”
韩文广一开始还在担心卷宗的真假会被陈掖臣道破,但听祁京说了这么久,已隐隐听出他是完全避开了卷宗的真假性,只专注于对方的处境与利益。
从头到尾,这份卷宗在祁京眼中起的也不过是个由头,只要能成功让他搭上话就行。
至于真假,谁在乎?
能用到时,它就是真的。
不用时,连圣旨也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