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继续说。”
祁京平静的语气又起,抬手替他摁住了血流不止的伤口。
“你已知道了,你家底子不干净,是从南边投靠过来的汉人,又是两边投机的中立派,如今多尔衮亲征,你们的政敌借此致你们于死地...关键就在我手上这份卷宗上......”
“你闭嘴!我不明白!”
“留都防乱公揭上面有陈名夏的名字,这谁都知道,但他们却不知道陈名夏跟张同敝开过玩笑,说他如果投靠清廷后,会在里面策应他...你看,这上面还有具体的方法,不像是玩笑话......”
“你闭嘴!放开!”
“所以你孤身一人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先一步抹除掉这些东西,但你们为何现在才会想到这一步呢?前面干什么去了?非要等靠山多尔衮走了,才知道火烧眉毛?这注定你们目光短浅,在朝堂之争上只能走一步想一步,永远都看不到自己的缺点...”
“你闭嘴!!”
“你看,你自以为是父亲陈名夏是正二品的吏部尚书,清廷重臣,自己又是正五品的二等御前侍卫,想要做一些寻常人做不到的事简直轻而易举?那么卷宗如今又为何会落到我手上?
你以为站在一个朝堂上的同僚是众志成城的,齐心向外的?那么为何你们还会又分派系斗争?
你以为你们先侍明朝,又侍清朝都得到了重臣之职,这就是你们的本事了?那么你为何还会害怕全家身死?
你们洋洋得意,自以为善投机善左右逢源,殊不知封建王朝天下的这一切都是带着算计交易的,从努尔哈赤跪在李成梁面前叫爹的时候,从吴三桂放开山海关城门的时候,再到最后多尔衮顺利登上摄政王宝座的时候,谁知道他们背后做了什么脏事?”
“参与进来的人都是如此,他们只能看到自己的光芒,为了自己可以把家国卖的干干净净,什么忠君为国,什么改革强军,什么扶持幼君,岂更不比我手上这封卷宗更加玩笑,更加荒诞.......”
“你闭嘴!”
“所以,这些你其实都是知道的。”
祁京道:“权力斗争从来没有休止,你只能和你父亲和你陈家二十六口人活下去才有未来,同时,你也只能继续向上爬,爬到像多尔衮那般最高的位置,才能让人忽略你的缺点,你的把柄,你背后的脏事...彻底结束掌握权力的弊端。”
“你......你......”
“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这些当然于我没有半分关系,你说让我动手杀你,我自然可以顺手做了。
对了,我一开始到这里前,我连你爹是谁都不知道,也不在乎,按南边的说法是,一个快入土了的老汉奸罢了...你先死了,他们后面也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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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京说罢,松开了双手,任由陈掖臣腿上的血涌出来。
过了一会儿,陈掖臣却是自己合拢了双腿,在遏制血流出来。
“怎么? 还是想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