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乡!我踏马来啦!”
而此时此刻,在莫里斯一行人后方大约一公里处,风雪中隐约可见几道模糊的黑影正沿着驰道缓缓前进。
其中最显眼的是一辆由两只高大健壮的雪蹄驼兽拉着的黑色马车,车厢外壁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白茫茫的雪地中显得格外醒目。
赶车的车夫身材魁梧,裹着厚厚的毛皮大衣,手中握着缰绳,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正是博物馆队伍里,探路小队的成员之一——巴里安。
他已经从临冬镇那里问清楚了前往“理想乡”的大致路线,此时正按照脑海中的地图,驱赶着驼兽,朝着目标前进。
车厢内,莎莉和她的两位队友——塞莱斯和薇薇安,正一言不发地坐在一侧,神情各异。
塞莱斯脸色阴沉,目光时不时地瞟向坐在他们对面的高文,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对高文却充满了敬畏和忌惮。
作为亚法兰古物博物馆的传奇外交官,高文的实力深不可测,而且心狠手辣,行事果决,就连他老师——亚法兰皇家骑士团的团长,都对其敬畏三分。
塞莱斯很清楚,这次前往“理想乡”的任务,实际上是由高文主导,他们这些年轻人,不过是来打酱油的。
薇薇安则是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车厢内的装饰,她还是第一次坐这种豪华的马车,车厢内铺着厚厚的毛毯,壁炉里燃烧着熊熊烈火,驱散了北境的寒意,甚至还准备了精致的茶点和水果,让她有种仿佛置身于皇宫的感觉。
她对“理想乡”充满了期待,希望能够在那里找到一些珍贵的魔法书籍和材料,以提升自己的实力。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高文,则是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他闭着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但莎莉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甚至连车厢外的驼兽都开始瑟瑟发抖,速度都慢了几分。
莎莉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她有些怀念之前和莫里斯共事的时光,虽然他老是坑自己,但有了他在,仿佛就有了主心骨一样,而且还有塔妮亚那个活宝,一路上欢声笑语,充满了快乐。
高文虽然也强,但她总感觉和他们格格不入,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仿佛他们只是他手中的棋子,可以随意摆布。
自从上次和莫里斯分别后,她回到了王都,在安保科行政部工作的舅舅的手底下做事。
自那以后,她每天都和虚伪和奉承打交道,完全没有在亚里多尔时和莫里斯共事时那种轻松自在的感觉,仿佛老友一般,可以互相开玩笑,可以互相吐槽,可以毫无顾忌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这次主动接下前往“理想乡”的任务,也是想重新找到那种感觉,可惜无论是这次的队友,还是一路上的经历,都没有给她那种感觉。
她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快乐了。
莎莉的心情,塞莱斯多少也能理解一些,高文·阿尔伯特的强大,给了他们太多的压力,以至于队伍的氛围总是无比压抑。
他之前接到的任务之一,就是负责在临冬镇寻找一位经验丰富的向导,带领他们前往“理想乡”。
原本,他已经找到了一位口碑不错的狼人向导,并且支付了定金,但就在出发前,高文却突然告诉他,不需要向导了。
塞莱斯当时就很纳闷,心想这北境冰天雪地,地形复杂,没有向导带路,他们怎么找到“理想乡”的入口?
高文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需要兽人。”
塞莱斯顿时就明白了,高文这是对兽人不信任,担心他们会泄露行踪,甚至可能会在关键时刻反水。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高文以前可是晨曦教会的大主教,虽然信仰程度不高,但耳濡目染下,对兽人这种异教徒,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
但问题是,能在临冬镇干带路这活的,几乎都是兽人啊!
好在,巴里安记忆力和空间想象能力惊人,在临冬镇打探消息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地图牢牢记在了脑子里,甚至能够在脑海中构建出整个北境的地形图,这才没有耽误他们的行程。
但是,路线好记,找到“理想乡”的入口才是真正的难题。
想要在茫茫雪原中,找到一个隐藏起来的入口,可不是光靠地图就能解决的。
那需要经验,需要直觉,需要对北境环境的了解,更需要一点运气。
这些,都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高文前辈,我们真的不请一个向导来带路真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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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他们已经进入了霜狼谷的范围,塞莱斯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
高文听着塞莱斯的话,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戒指,仿佛那才是他最感兴趣的东西。
他每个指头上都戴着一枚形态各异的戒指,那些戒指的材质和颜色各不相同,有的镶嵌着闪闪发光的宝石,有的则是朴实无华的金属,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淡淡的魔法波动。
更加令人惊异的是,这些戒指居然能够和平共存!
要知道,这可不是游戏,每一个魔法戒指都有其独特的立场和能量波动,如果同时佩戴多个魔法戒指,轻则互相干扰,导致魔法失效,重则引发魔力冲突,甚至可能会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而高文却能将十枚戒指的立场和能量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使其和平共处,发挥出更加强大的力量。
这已经不能用单纯的“技巧”来解释了。
这需要对魔法有着极其深刻的理解,以及对自身魔力的绝对掌控力,才能做到这一点。
这些戒指,不仅仅是高文的法器,更是他身份的象征。
它们代表着高文在魔法领域的至高成就,也代表着他在亚法兰古物博物馆的崇高地位。
高文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