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还有一名年轻人,着杏黄色朝服,陪同走来,不远处,是带刀护卫。
老皇帝当先坐下,首领太监大喊,“众卿免礼!”
“有何重事,速速启奏。”
这就要直接开始朝会了。
魏负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与摄政王对视,两人脸色一样凝重,皇上此举,似是没有看到谢陈一般,太过托大了!
“皇兄老糊涂了,那是上邦仙师,他怎能无视!”摄政王心中有不解。
谢陈脸上有淡笑,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似局外人。只是,眼睛扫过那群护卫时,略有停顿。
“禀皇上,礼部有事奏,太学扩充、明年春闱,都急需大笔银两……”
皇帝开口道:“转户部划拨。”
“皇上,北方诸省大雪,民居倒塌不计其数,冻毙百姓牲畜……”
“着太子、摄政王连同六部查办。”
“臣有奏,东邻高月国、南邻长金国谴使臣来京,对边境增兵一事倍感担忧,要求撤兵……”
皇帝一一回应,事必有方,一副忙碌朝纲的模样。
谢陈双手负后,就在一边等待。
终于,将近一个时辰后,老皇帝揉了揉额头,“列位臣工忧虑社稷,朕欣慰,朝会着太子继续议事,吏部、户部、兵部尚书,摄政王,随朕到御书房。”
说完,他径直走到被谅置一边的谢陈面前,带着歉意,笑道:“这就是上邦仙师了吧?实在是朝政繁巨,有所怠慢,非是有意。”
“真的是忙碌么?”谢陈心中冷笑,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老皇帝哈哈大笑,转过头对着摄政王等人说道:“走,都随朕到御书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谢陈敏锐捕捉到了皇帝转身时眼中流露出的一抹杀意,他笑了起来,“不用麻烦,你我时间都宝贵,就在这里,当着所有朝堂重臣,把话说清楚,免得日后还有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死活。”
“你大胆!”数位官员呵斥,声色俱厉。他们虽然不清楚谢陈的身份,但敢于对陛下无礼,就是最大的过错,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老皇帝抬手制止了围拢过来的兵士,只有那几名贴身护卫在身边,他脸上没有了笑意,声音也冷淡下来,“不就是查账吗,户部尚书,将所有的税金账簿拿来,请仙师好好过目。”
比人还高的几摞账册堆在地上,大殿内鸦雀无声。
“仙师慢慢看,请自行核对术木国应上交的岁供。”
谢陈眯起眼,“不找人提前算出,要我自己看?”
“牵涉账金太多,又恐我方有遗漏,还是仙师自己算为好,你说多少朕就交多少。”老皇帝皮笑肉不笑,还转过头与左右低声诉苦,“号称山上的仙人,贪图世俗金银有何用?岁供一交,苦了我受灾群民。”
谢陈难以置信,他想不明白,老皇帝是真的老糊涂了?敢明目张胆与自己这般说话,是要彻底撕破脸皮吗?
“术木国乃割阙山藩属,称臣纳贡是应循之规矩,数百年都未让你等上交,怎么,你还觉得委屈?”
“百姓受灾,学子困顿,你却在边境大兴兵事,欲挑起战火,反倒怪罪我此时抽调岁供,影响民艰?”
“按常理,你老皇帝需每年到山下磕首叩拜,我今日前来,不跪拜迎接也就罢了,如此傲慢,不知深浅,遮蔽岁金数目,是当我好欺吗?”
谢陈一连反问,让老皇帝面色难看,一群朝廷重臣都看了过来,很多人都在震惊,因为他们也是首次听说,方才知晓割阙山!
“我想知道,是谁给你吃了壮骨胆,敢对割阙山心生不满,”谢陈冷笑一声,指向皇帝身边一名护卫,“是他带来的勇气吗?”
皇帝面色大变,而那名护卫在这时陡然发难,一掌打向谢陈胸膛,璀璨华光震碎了地面,宫殿剧烈摇晃。
“狗急跳墙,连老皇帝的死活都不管了!”谢陈冷哼一声,单手将皇帝和摄政王等人笼罩在白色烈焰中,免受侵害,不然,会被碾碎成为肉泥。
“大岁余孽。”
他并指前伸,动作并不快,但是那名护卫就是无法看清,眼见谢陈手臂绕过了自己掌锋,指尖点在胸前。
砰!来人如遭重击,胸前出现了一个圆形伤口,血肉模糊,整个人在空中飞过,重重撞向了那座辉煌的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