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不要动用术法,与我堂堂正正拼斗”,谢陈不服。
尹弱冷笑不止,“这话留着在联赛上与你敌手说去,右护法,看打!”。
小主,
尹焰童不忍卒视,小家伙认真思考,是否要把自己左护法的名头给去掉。
谢陈在每天早上的“姐好”与半夜的“姐寝安”中渡过了漫长的三个月,他感觉比之前的两年还难熬,尹弱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手段丝毫不比白藏逊色,关键各种嘲讽的话语远比白藏多,谢陈心里也在经受折磨,无数次想反抗,却无数次被镇压,被打的很惨。尹弱出手不留情,反正有白藏兜底,怎么也打不死人,彻底放开手脚,各种杀招招呼,谢陈的反抗逐渐微弱,好似认命一般,每天机械的扛山,接受锻打。
他的体魄更加凝实,宝辉更甚,一身金属光泽彻底褪去,在夜里也发光。尹焰童嫌弃他身上光芒太盛,影响睡觉,一直抗议,要他在暑夏也包裹棉被。
转眼已是处暑,意出署,热气消退,寒意渐生,谢陈在痛苦中醒来,头脑中还是有钢钉要扎破皮肉一般,头疼欲裂,他翻滚到屋外,在草甸上极力压制自己不喊出声,脸色惨白,浑身衣服都被汗湿透。
这番惨象惊动了尹弱与尹焰童,两人站在一边,看着也揪心,“师叔忍痛能力非同一般,这种情况下,却还是无法忍受”,尹焰童见谢陈动静小了一些,忙上前为他按揉,小家伙进步也很大,胸腹、四肢都覆满了翠仪华光,像个圆滚滚小佛像。
尹弱探出神识,进入谢陈脑海中巡视,结果没有任何发现,谢陈苦笑道:“没用的,山主也找不出痛症”。
“你这个伤,不会是先天从娘胎里带来的吧”,尹弱猜测。
谢陈也不清楚,让大家都去休息,“没事,无非就是偶然发作几次,死不了”。
这样折腾下来,三人也都没了睡意,干脆在草甸上聊天,谢陈取出了那坛经白藏稀释无数次的丹斧斤。
“好酒!”,不料尹弱双目放光,她竟然是酒鬼,酒量也惊人,谢陈只敢喝一小碗,她一口气喝了小半坛,不显醉意,只是双颊微红。
“山主那里还有很多,都是陈年窖藏,你去偷几坛子”,谢陈撺掇尹弱,对白藏的那些好酒,他垂涎已久,虽然自己不善饮,但心痒痒。
尹弱斜瞟他一眼,“师公送了我十坛般若酒,还有一漆黑坛子的鹤年贡,至于偷吗”。
她对这些好酒也很想尝试,但苦于酒力太足,需要稀释后再喝,平日里嫌麻烦,干脆就不饮。
谢陈惊讶,对白藏的家底,他如数家珍,那些般若酒,是般若汤老府主送来的,只有十一坛,其中一坛迎接尹弱返山时连同一坛丹斧斤抵给萃仙楼充作账金,那就只剩下十坛了,不想全部在尹弱手里。
那坛子鹤年贡更贵重,是丹斤府遍寻古方,酿造的第一坛美酒,意义非凡,也被白藏送给了尹弱。
他酸溜溜说道:“山主对你们真是隔代亲,对我颇为无情”。
本来白藏在他面前就话少,多是严肃面孔,动辄出手不留情面,自从尹焰童尹弱来了之后,更是不怎么搭理,谢陈心中也吃醋。
尹弱看了他一眼,灌下一大口酒,醇香酒液如钻珠,从红唇边溅落,打湿洁白玉颈与青衣,“你放屁!”。
到底不是仙子,是山魔,言语直白直透心底,“割阙山上,师公对你最宠溺,身在福中不知福,得了便宜还卖惨”。
谢陈喝完一小碗酒,已经醉意熏头,泪珠涌出眼眶,“宠溺…我?”。
三人俱醉,说着胡话,在山间清风中沉睡一夜。
第二天,消失许久的白藏现身老松岭,要带谢陈外出锻体。
“扛山好好的,不时去山中猎杀妖兽,这样的修炼挺好的,不至于去外面吧?”,谢陈不放心,小家伙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就连尹若也是饭来张口的大小姐脾气,他们两人在山中,如何生活?
白藏对谢陈向来没有好脸色,“瞎操心,你只管随我去”。说完,他看着尹若不断点头,嘴就合不下来,“又快要突破了,不愧是我割阙山弟子”。
“我家弱弱,天门之资!”。
这话,谢陈都听腻了,扭头不想听下去。
尹焰童仰着脸问道:“师公,我呢?”。
“再懒下去,赶不上你师叔”。
尹焰童很悲伤,自从姐姐来了之后,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每日被逼着练功,连师公的宠爱也少了许多,谢陈这一走,他不仅要自己做饭,还得伺候尹弱。
“师叔,快回来吧”,一个月后,小家伙站在崖边眺望远方,多希望谢陈能立刻出现在眼前,结束这苦日子。
“师叔,你在哪里?”,两个月后,尹焰童明显憔悴,圆滚滚脸庞消瘦不少,脸上少了几分稚气,当家的小男人,就是不一般。
“师叔……”,三个月后,大雪压青松,尹焰童感觉看不到希望,生活的压力让他难以喘气,眼睛也不再灵动,如谢陈当时一样呆滞。
“去年大雪,师叔带我吃猪头肉,今年同期,我却要自力更生”,小家伙瘦了一大圈,坐在雪中炖煮一锅鹿肉,头上、肩上落了一层积雪,他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