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喝!”
“与蒙将军相交,比那后胜强上百倍不止。”
“不敢当,不敢当!后相身为齐国相邦,自有其过人之处,在下不敢托大。”王贲拎着酒壶,和身边的一圈人,挨个倒酒。
这本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奈何成蟜赶鸭子上架,他不行也得行。
别的不说,王贲代表成蟜见的这些人,在不久的秦齐联盟中,都会发挥出各自的作用。
只需要,他们对成蟜有所求,对秦国有所求,他们是非常乐意,出卖齐国利益,来换取个人利益的。
……
“公子,前面就是稷下学宫。”
“钟鸣不绝于耳,辩经闻听于道,不愧是久负盛名,天下游学者心中的至圣学宫。”
小主,
“走吧,我们也进去,顺便看看当世大学问者的传道授业之盛况。”
成蟜微服出巡,就带了两个人,就是为了稷下学宫。
这一座数百年来,天下学子心中的无上圣地。
即便是到了今日,稷下学宫不复当年盛况,但也是无可争议的学问宝地。
学宫即将落幕,却也有难能可贵的人才,韩非、李斯不正是如此?
如果有可为秦国所用的合适人才,让他们在学宫里打嘴炮,还不如带回咸阳,给他们一个舞台,回馈秦国一份国运。
“快快快,学宫的祭酒讲学,我们去占个好位置。”
成蟜三人刚刚走到门口,就有几个结伴而来的学宫学子,抢先一步在他们前面挤了进去。
两个侍卫迅速把成蟜挡在身后,护着他朝着旁边没人的地方躲去。
很快,又有几个人小跑过来,也是议论着学宫祭酒。
稷下学宫祭酒,一般是有大学问者担任,学宫设立之初,作为纯粹的学问和知识交流的平台。
为了方便学宫内部管理,减少官府干预,齐国设置了学宫祭酒一职。
一般情况下,祭酒的担任者,需要有让他人拜服的大学问,最好是能够开宗立派,留下学说的大家。
然而,根据本心衰减规律,成蟜可以预想到,即便这学宫的祭酒,依旧是个大学问者,也无法避免卷入到政治风波中去。
即使祭酒不愿意,也由不得他说个不字,权力滋生腐败,更让人忘掉本心。
“拦住他们。”
成蟜站在门口,数次想要进去,都被几个小跑过来的学子抢先。
他倒是也想抢,侍卫把他挡的很好,根本没有偷袭冲刺的机会。
好不容易碰到两个结伴的学子,人数最少,跑的还慢,其中还有一个瘸腿,拄着根木棍。
成蟜让侍卫把他们两个拦下,上前打招呼道:“这位仁兄,看样子伤的不轻,仍旧不误学宫上课一事,这份毅力令人钦佩。”
“仁兄若是不嫌弃,我这两位家仆,可以抬仁兄进去,也算是你我相见如故,交个朋友。”
“仁兄过誉,羞煞在下!”
“哪里哪里,仁兄能来学宫,这份毅力就值得在下钦佩。”
成蟜改变主意,亲自上前扶住那位瘸腿的学子,与他的同伴一人站在一边,三人并排往里走。
两名侍卫往后面一站,举着手里的佩剑,拦住后面追上来的人,剑并未出鞘,只是起警告提示的作用,道:“礼让腿疾之人,请各位稍待片刻。”
“仁兄不必如此,可以让他们先行,我走得慢,挡了他们的路是我的不对。”
“大路朝天,人人可行,他们抢得,我们也抢得,礼让是为君子,小人只会得寸进尺。”
瘸腿学子的同伴,忿忿不平道。
“君子让路,小人夺路,小人不尽,君子怎行?”
成蟜心中微诧,两个性情完全不同的人,一个温和谦让,不争不抢,一个锋芒毕露,言辞狠厉。
他笑着与两人往前,两个侍卫凭武力,肯定拦不住一群学子。
但,这里是学宫,他们是学子,没有人点明,他们就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事情点破,他们再执意抢腿疾之人的路,那就是脸都不要了,以后也别想在学宫混。
“与君子交,当以君子相;与小人交,当用小人相。依在下看,这个路就该让我们抢。”成蟜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三个人可以听到。
他只是来学宫看看,还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