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毛还没长齐嘞,竟不学好。”
“狗蛋叔,听说你一直暗恋咱村的一位姑娘是个谪仙,真有这事么。”
“啊昂,老东西咋这么碎嘴,咋啥都往外说。”
“说说么,说说么,她是个什么样的谪仙,能让狗蛋叔现在还念念不忘。”
“嗨,都多少年了,江大善人我都忘了长啥样了,可白姑娘长得好看样,倒是没忘,就是跟你婶子打架,我有时,有时都……控制不住。”
“哈哈……真实了,哈哈。”
渐渐的,两位骑骡的打更人没入了路灯前。
江小江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不知道说狗蛋什么好。
说他老不正经吧,可谁还没有个梦中情人,只是在岁月面前熬了这么久还没忘的,狗蛋也算一个了。
“没想到打更都改进了,改骑骡了,这倒省了不少的脚力。”
“嗯,公子,骑骡喊令有五六年了,起初是方伯的脚在雪中跌断了不能走、县丞给配的,后来张县令觉着挺方便的,就给他们彻底配了骡子喊令。”
“张阳县令么。”
江小江嘀咕了一声,物是人非的心情久久不能释怀,想到曾答应了张阳县令一个事情,不知道张阳县令忘了没有,说是有什么人要见他。
“公子,李氏的府邸到了。”
“啊昂。”
江小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走着走着都差点忘了要来干什么了。
“公子,咱们就这么进去么。”
“唉,就这么进去吧,不打搅他们最好,走的时候没打搅他们,来的时候也别打搅了。”
江小江不禁间回想到了日月轮转的浮尘之灾,愧疚之心陡起,自己失去了三十年倒没啥说的,可浮尘这些故人,怎么抵挡得了。
想着,江小江领着狐妹进来了府邸,但见府邸内大变样,连偏院的假山都给搬至了正院的一隅。
江小江一瞧里面的人,不是老的老,就是生的生,就觉着自己从来没来过一般,心情特别厚重。
“大变样了啊,大变样了。”
走的时候府邸里还有火流石遗留的灾况断墙,被李氏一修整,竟又是一番富贵荣华的模样,若看的不仔细的话,江小江还真辨别不出来墙壁的犄角旮旯处,是不是旧长的苔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