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种解释,孙大勇可能在大坝上的某个地方就被人用石头从后脑砸昏了过去,然后把他抬到大坝上推下去的。″
陈一波停下踱步,怔怔地看着黄确,心想黄确的推测是有道理的。怪不邵华总队长说他是独具慧眼,总能先于别人作出独特的判断。
古一明此时对同在案发现场的黄确,能对案件延伸出的他杀可能性,自己却丝毫不能从中寻找到案件异常这一点上,更多的是折服于黄确敏锐的洞察力,和有理有据的分析,对他只有深深的钦佩。再无一点不服气的想法。
“我问过赵维,孙大勇是不是能喝酒,她告诉我,平时孙大勇确实是能喝两杯白酒,也就二三两左右,酗酒的事从未发生过。
从张中林对孙大勇胃里酒精含量的检测来判断,当晚他确实是多喝了点酒。但并没有到醉酒的程度,宋文昌说什么醉酒后从坝上摔下来,似乎是不可能的。″
“黄队,如果孙大勇不是醉酒,那个和他见面的人,想砸昏一个曾经的老刑警,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陈一波似发现这一点站不住脚,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如果是正面攻击,孙大勇是会有防备,那个人未必能得逞。如果是出其不意,这就很难说了。趁他不备时从背后,或者弯腰时袭击就可以造成这样的受伤状态。″
“唔,我也认为你的判断是对的。叫你和古一明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到省城,把孙大勇私下调查的那件案子的来龙去脉搞清楚。既然你有了这样的推理分析,那就按你的思路侦查吧,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孙大勇遇害背后的真相。″陈一波由衷地说道。
“你跟省城那边的警方说了孙大勇死亡的情况?″黄确有点顾虑地问道。
陈一波苦笑了一下,摆了摆头,“说了。案件由发生地警方侦破,这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再说,青云区刑侦大队的同行就是想接手,对我们当地的环境,甚至孙大勇的死因了解起来也不容易,恐怕难以开展工作。
与其那样,不如和他们合作办案,让他们从中协助。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他们发了案情通报。“
古一明瞪大了眼睛,“陈队,你准备由我们独立侦破此案?″
“别大惊小怪,只要双方理解,办好交接手续就没问题。其实,局里已经和青云分局通了气,他们愿意大力协助我们。当然,我们也要根据案件调查进度向他们提供所有情报,这样就不会伤了对方的自尊心,青云分局也同意了。″
陈一波的声音宏亮,语速很快。说完,耸了耸肩膀,扭了扭腰肢,又在室內慢慢踱起步来。
黄确看他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态,心里一阵感慨。在他从省刑侦总队调回到这里以来,别看陈一波对他的侦查风格有点看不惯,对他跳跃性的办案思维和逻辑不太明白,有时也会假装糊涂。
他们两人的个性虽然不一样,办案时却是双方都能做到互相理解,使自己能做到心思慎密,一丝不苟地办案。就是陈一波一时想不通的,也会给予自己最大的宽容和支持,从不对他负责的案件过程横加干涉。
“下一步你们到省城,在青云区分局刑侦大队的协助下,要查明的是,孙大勇是出于什么原因要调查这件十几年前的旧案子,又是为什么不得不从省城来冷山,从而搞清他在冷山要和谁联系,是在哪里遇袭,并把他从大坝上抛下去的。″陈一波表情冷峻地做出了决定。
“局里已经决定成立“十,二一″专案组,但我们也不能再等待。到省城后虽说有青云分局的协助,可大家也明白,由于你们是去别人那里翻一件十几年前的旧案,就算是同行也许会因自尊心作怪,他们不一定会积极透露所有情报和档案。当然,我们不能单纯依赖他们,必须有独立破案的准备。″
“青云分局不会撒手不管吧?″古一明的担心似乎不是多余的。
“应该不会,你想啊,死亡的是他们的一名退休老刑警,说什么也不会袖手旁观。就算是这样,我们是主办,他们只是协助,完全可以独辟蹊径去调查。“黄确微笑着对古一明说道。
“没错,″陈一波将视线转向黄确,“虽然我们不知道孙大勇对这件旧案调查到了什么程度,又和碧水山庄有什么牵连,这案子对我们而言一切仍是个谜。但你在省城刑警总队工作过几年,我相信你会将这背后的真相弄清楚。″
“那就这样定了?″
“对。″陈一波的话看似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