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雷声咆哮,两人对撞,本就畸形的大地更是四分五裂,数千座大山皆是震颤连连,那蜿蜒走势的山河尽在眼下,两人在那片浮空的大地上辗转腾挪,轰鸣阵阵。
随着玄祁宗每一次甩动衣袖,那化作一股伟力的剑气顷刻间劈开数座山脉,连同天空中紧密的云层都一扫而空。
两人的对撞毫无犹豫,每一次都响彻寰宇,那股撕裂性的迸发更是在天空中扯出大片大片的虚空,凡是碰撞迸发而出的气势飞溅之处,无不是天崩地裂。
千年禧的毫无保留已经致使神白须跌入劣势,此刻的玄祁宗比起身在神庭门外的陈也先也不遑多让,四千年的底蕴与一把天生地养的圣器,堪称圣人级别的实力。
砰————!!!
天空顷刻间昏暗,连恒星的辉光在这一刻都瞬间泯灭,玄祁宗一袖砸在神白须撞开的右拳上,崩裂的巨大气海直接撞断了他的手臂,几乎是顷刻间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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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手臂粉碎,然而缠绕在神白须身体上的白绫竟抽丝剥茧的形成一条臂膀,猛的砸在玄祁宗脑门。
轰————!!
神白须收拳未果,玄祁宗便已推掌而出,一声惊雷撞在神白须胸口,那白绫顿时间变型,神白须抽身提拳,擂在玄祁宗砸来的一拳。
嗤————!!
千年禧瞬间化形,刀光剑影见炸开一朵黑炎,长剑洞穿神白须的右胸,而那黑色的烈焰经过同千年禧的碰撞砸偏了剑尖刺向的方向,甚至砸出一道豁口。
随即两人纷纷一振,皆是退了回去。
轰隆————!!!
玄祁宗好似不想再等神白须拉回余力,竟直接扯下一道天幕直接砸了过来。
且不说那鸿蒙磅礴的气势究竟如何毁天灭地,可在神白须的视角来看,宛如一颗星辰撞击而来。
随同那天幕而来的,是难以用肉眼直视的伟力,天穹坍塌,万物失色,千年禧已经最大限度释放自己的神权,国运之力睥睨天下,而那坍塌的天幕,所带来的压迫,已经致使方圆数千万里的山脉化作齑粉,万物泯灭。
嗤啦————!!
在这天陨之前,神白须大袖一挥,他双足立于大地,那大地颤颤巍巍,而他双眼却是视死如归。
而那赤色的雷霆,在震颤中滚动,好似沙场呼啸的狂风与阵阵不绝于耳的风雷鼓声,砰砰而鸣。
轰隆————!!!
天塌了,可这片大地仍旧春色盎然,延绵千万里的山河郁郁葱葱,在那片废土之上的大地,众生焦灼,万物沦丧。
此刻,独在道路尽头的玄祁宗衣衫褴褛,他双袖破碎,却仍旧是一身风流,他步态闲庭信步。
四千年的岁月都无法腐蚀冲刷这位谋政者,就如同那千年禧的名号一般。
千年联禧,永昌国瑞。
而也有一人,好似踏破这风染红尘的迷雾中,自遥远而未知的岁月长河而来,他逆流而上,一往无前。
眼下,神白须衣袖飘摇,破败不堪,披头散发却仍旧可见血淋淋的面容,他一双混黑的眸子竟渐渐华白。
“千年大势,风起云涌,群山在前,破玉在关,我见英雄,应如此。”
“小道友,佩服。”
玄祁宗拱手作揖笑道。
眼前这个神白须,非凡,气盖无双,他的所作所为,称得上一句真英雄,配得上一句群山在前,破玉在关。
“老前辈谬赞,不过生的一副好躯壳,比不得老前辈千年联袂,永昌国瑞,这纷飞的大势,滔滔不绝,我神白须有幸见此,三生有缘。”
“你这个人啊,身不由己。”
神白须一身残破,可莫名而来的气势却竟一涨再涨,玄祁宗苦笑摇头指了指神白须。
“乱世如麻,人道苟且,圣人无错,只是不能奢望人人皆圣人,小子以为,李报春这般传承,确实是圣贤书,不是圣贤,读不得。”
“而也总有人瞧不得蝇营狗苟,见不得虚与委蛇,如此,大势起,而群雄争锋,诸如老前辈这般。”
“因此小子也以为,圣贤书不难读,只是圣贤难做,所以才身不由己,只得报世,不得诡谲。”
神白须笑道,此刻的他,胸中吐纳浩然气,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玄祁宗欣然点头,他摊手向他处,向群玉山头。
“君可识我江山之千娇百媚?”
呼————
山岚吹动神白须的衣衫,吹动神白须的长发,只见他拱手抱拳,顶天立地。
随着风声,他的头发渐而由黑转白,一身流云直攀高天,天朗朗,不见明月,快哉千里浩然气。
远见飞流纵横寰宇,荡荡悠悠流云人间,在这最后的殊死一搏之中,神白须依然带着向死而生的觉悟踏入这九死一生的轮回与奔赴。
就如同阿瑞斯城区那场一鸣惊人天下皆知的出世一般,而也在此刻,神白须也真正明白,活着的全部意义就仅仅只是活着这个道理。
就如同那天伊芙琳在旧赫尔墨斯城区通往巴墨德斯的大桥上所问的问题一样,不需要答案,因为那都是过去式的人生与命运。
而伊芙琳真正想说的,只是简单的向前看而已,她早就笃定了神白须的身份而忠贞且矢志不渝至死不渝的爱上他,无论从今往后的道路如何曲折如何颠簸,她愿意为了眼前这个人背负任何惩罚。
而眼前的神白须,终于在那白发如霜成为习以为常之后走出那阴翳,连同人生的黑暗一同抛弃,在这场追求救赎的苦役中,珍惜每一次能够挣扎的机会。
眼下,两人气势你争我抢,千万里纵横寰宇,势要不死不休。
嗡————!!
只是下一刻,神白须一顿,而惊异的人也不止他一个,远处的玄祁宗肉眼可见的眉头紧皱,神色怒不可遏,甚至一身暴动的气势直接锁定了另一个人。
一个,从神白须背后而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