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眼神又扫向一旁坐着的西阳王,
西阳王赶忙起身说道,
“臣的错漏就更多了,
那些门生故吏,
仗了臣的名头,
去做了恶事,
虽然臣已经惩戒了他们,
但这又何尝不是,
臣平日里太过放纵门人所致?”
晋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做了个总结,
说道,
“便是如此,
人,谁能无错哪。
不要揪着同僚一点小错不放,
因为这点小错,
而演变成了大错。
就比如,
孤要封耀祖为长乐亭侯,
不是因为宠爱幼子,
而是为了延续亡弟浑的香火,
刁仆射却用没有合适的良才做家丞,
来劝孤停封。
还举了临淄侯曹植的例子。
元规,
这些礼法的事情,
你研究的透彻,
不如就由你来评评理,
是刁仆射说的在理,
还是孤说的对。”
晋王瞬间转舵,把策试的题目,
从律法,又转到了继嗣上。
庾亮想了想,
没有直接接晋王的话题,
而是岔开了方向,
反问晋王,
“大王,
昨天,
贺太傅给太子授课时,
提到了琅琊王郎中令丁潭,
请服丧三年之事。”
晋王点了点头,说道,
“是有这么一件事,
丁潭想借服丧之事,
来提醒孤,
阿裒还有嗣子安国,
应该早日让安国继承王位,
以安琅琊国。
孤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就询问了贺太傅。
怎么样?
贺太傅有说什么吗?”
庾亮点了点头,说道,
“贺太傅讲,
琅琊国虽是大王的封国故地,
但现在大王位在晋王,
晋王有太子,
那么,
琅琊王就不能算大王的嗣君,
只能按照诸侯王来对待,
这诸侯王之丧礼,
不同于君王和嗣君之丧,
自古就没有三年服丧之说,
都是安葬之后,
就可除丧服。”
晋王听后,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贺循不愧是老狐狸,
自己想问的明明是——
自己不想让安国继承琅琊王位,
需要找个合适的理由。
这个琅琊王位是要空出来,
等到合适的时机,
授予耀祖的。
但贺循这个老家伙,
却给自己一本正经的,
谈起了什么春秋礼法。
巧妙的避开了关键,
在安国还是耀祖的问题上,
贺循选出了一个完美的答案——
按照礼制,
琅琊王是诸侯王,
不是君主或者嗣君,
因此,
不需要人来服丧三年。
那丁潭也不是善茬,
看似在问他自己用不用代替嗣子,
以臣首服丧,
实际上问了两个问题——
琅琊王算不算储君,
琅琊王位该给谁。
晋王压了压心中的怒火,
问道,
“元规,那你怎么看?”
庾亮自然也不能去接这个锅,
说道,
“大王,
既然礼制上诸侯王没有三年之丧,
那就让丁郎中令服心丧,
这样既不违制,
也能照顾到丁郎中令的忠心。”
晋王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你看,
耀祖该不该继长乐亭侯的嗣位哪?”
庾亮见实在躲不过去了,
知道晋王就是想通过自己的嘴,
说出——
耀祖当封琅琊王,
而那个爹死妈寄居的安国,
就赏他个长乐亭侯。
这种出力不讨好,还挨骂的事情,
庾亮自然是不会做的,
想前想后了一阵,
说道,
“大王,
臣觉得两位王子还都在襁褓之中,
贤德孝才,还看不出来。
倒也不用太着急定下嗣位。
不如就让丁郎中令,
共同教导二位王子,
等二位王子到了年龄,
自然就分出来了。”
晋王还是比较满意这个说法的,
只要没有一锤子敲死,
那耀祖就还有希望,
来继承这个太子之下,
最重要的王位。
“元规这个想法好,
那就由琅琊国的贤士共同教导,
等二子成年了,
再来定谁继长乐亭侯,
谁继琅琊王。”
这么回答,
其实也是司马绍和庾亮商量后的结果,
司马裒的葬礼一拖再拖,
就是卡着这个琅琊王的王位,
到底是安国,还是耀祖。
琅琊国的那些官吏们,
自然是希望安国继位,
但晋王这边,
自然是希望,
把最好的王位,
留给耀祖。
而司马绍这边哪?
他最希望的是——
最好不要有琅琊王这个王位,
毕竟这是晋王之前的王位,
要说它是嗣君,
甚至都能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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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个极具危险的储君争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