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先皇虽然器重孙寿,但并无用孙寿取代奴婢之意。而且孙寿为人老实,对奴婢也向来礼敬有加,因此奴婢与他师徒之间并无多大仇怨,那日奴婢请他到家中吃酒也只是为了跟他处好关系,并无他意,又岂会在饮食中下毒?而且我们吃的、喝的都是同样的东西,若是有毒,奴婢岂不也早就死了?”
“那照你这么说,孙寿不是被毒死的?”
“照孙寿死时的形状来看,他的确是中毒而死,只是这毒不是奴婢下的。”
“不是你那还能是谁?”
“宋伦!一定是他!孙寿死的时候,身边只有他一人,不会是别人!”殷天章十分肯定地道。
“你这话没道理!”祁翀摇头道,“孙寿是宋伦的师父,也是他当时在宫中唯一的靠山,他有什么理由去害孙寿呢?”
“因为宋伦的身份有问题!当晚,孙寿酒醉之际,无意中嘟囔了一句,说是‘宋伦这小子口音不对呀’!他说这话的时候,宋伦虽然在门口,可保不准就被他听了去。奴婢猜测,宋伦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被孙寿发现了,这才惨遭灭口。可宋伦倒打一耙,到处宣扬是奴婢害死了孙寿,还故意跟奴婢作对,逼奴婢对他动手,让人以为是奴婢想要挟私报复、杀人灭口。奴婢对此有苦难言,可心中愈发笃定此人必定有鬼!”
“你既认定他有鬼,那就没查查?”
殷天章苦笑道:“奴婢岂能不查?可说来惭愧,都怪奴婢无能,查了他许多年竟没有查出任何端倪,只有一事殊为可疑,那就是跟他同批进宫的十三名内侍,如今竟只剩下他一人,其余十二人都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祁翀目光一凝,他也听出来了,此事确有蹊跷。
“只有一人是因病刚入宫就死掉的,其余十一人都是在孙寿死后的一两年内死的,死因各有不同,有病死的,有失足落水淹死的,有被重物砸死的,还有犯了宫规被处死的。奴婢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异常。”
“殷天章,就算你所说的宋伦之事确实有异,但此事与孤又有什么关系?你无非是想借孤的手除掉你自己的心腹大患而已,孤凭什么要帮你呢?”祁翀冷笑道,他不相信以殷天章在宫中几十年的资历,会只知道这点秘密,要榨便要榨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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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章露出为难之色,吕元礼趁机劝道:“殷老,你既想保命,那就不能再藏着掖着了!眼下还愿意多看你一眼、有可能保你一命的便只剩下秦王殿下了,这个时候你还犹豫什么?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吧!”
吕元礼这话倒也是实情,虽然殷天章此前一直为谢皇后效力,但出事之后谢皇后显然也厌恶了他的愚蠢,对他不闻不问,任他自生自灭,其他人更不可能对他施以援手,此时除了祁翀之外,还真没有人愿意且有能力救他。对此,殷天章自己又何尝不知?
“奴婢......奴婢的确知道一件事,只是......事关重大,奴婢实在不敢妄言......”殷天章吞吞吐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