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章本是死罪,念在有功的份上,杖五十,降为小黄门,罚去做苦役!荣保嘛——杖毙吧!对了,他那个弟弟,叫——”
“荣庆!”
“对,荣庆,调到御前当差吧!吕元礼也不必署理了,让他正式接任右班都知吧!”
“奴婢遵旨!”
两刻钟后,薛尚带着十二岁的小黄门荣庆来到了慎刑司。
“小庆儿啊,保儿这个事情谁也救不了他,以下犯上的事在宫里那是大忌!你也别怨陛下,跟秦王殿下的面子相比,一个小内侍的命算得了什么呢?哪怕你再不服、再委屈也得把这份不服、委屈嚼碎了和着茶水咽到肚子里去!听明白了吗?”
荣庆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努力压抑着喉头里的哽咽声。
“唉!得了,再去见你哥哥最后一面吧,让他安心上路!告诉他,一会儿我会让人给他个痛快,不会让他受太大罪的。”
“多谢师祖!”荣庆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字,转身向一间小屋走去。
薛尚转身又来到另一间屋子,殷天章正在宋伦等人的看守下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听见门响抬头见是薛尚,忙投去了探询的目光。
“先得恭喜你一声,命保住了!”薛尚走到殷天章面前不紧不慢道,“不过免了死罪可免不了活罪,陛下口谕:殷天章本是死罪,念在有功的份上,杖五十,降为小黄门,罚去做苦役!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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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章难以置信地抬头问道:“薛都知,皇后娘娘没为我求情吗?”
“娘娘自然是求过的,只是后来又因为别的事情跟陛下吵了起来,如今娘娘也被禁了足,唉!没人能帮你说话了!”
殷天章面如死灰,颤抖着谢了恩。
这一把老骨头,五十杖后还有命活吗?
两名内侍拖过刑凳、刑杖等物,又褫去了殷天章的衣裤,将他按倒在长凳上。宋伦脸上闪过一丝阴笑,从慎刑司的内侍手中接过了刑杖。
殷天章绝望地看了宋伦一眼,没再言语,只是默默垂下了头。
随着宋伦手中刑杖上下翻飞,殷天章臀股之间血肉模糊。但他到底是执掌过内侍省的人,心中自有一股硬气,又有功夫在身,如此重刑之下也只是闷哼了几声,大多数时候都是紧咬牙关硬挺。